金刚寺后,临时搭建的拆房,左冷禅双目如电,脸上露出些微的不满。
“进来。”他深呼吸一口才道。
门扉被推开,大太保丁勉轻快地走了进来。
“我知道了,武林群英毕至,有的为名,有的为利,有的试图捡漏,随他们去吧。”左冷禅责道,“你不在山下查找魔教教众,来山上做什么?”
丁勉连忙道:“乐厚师弟,费彬师弟在追查魔教的教徒,我……”
“哼,不过是众人讨论如何确保昆仑派与震山子的周全,有什么可慌张的。”左冷禅闭上双目。
丁勉愕然。
我们不正是这个目的吗?
“自卫央答应比如,昆仑派与震山子就算活过来了,乌合之众叽叽喳喳讨论,那还倒情有可原,嵩山派的大太保竟也跟着起哄,可笑。”左冷禅哼的一声,“好了,让他们讨论区吧,倘若有什么改变,少林武当必然会发言,华山派也会出面。你们的任务,就是追查魔教的教徒,记住,向问天不在此列。”
啊?
“愚蠢!”左冷禅只好明说,“卫央岂肯让魔教中人把手伸到哈密,向问天是侯府座上客,这其中必有蹊跷,不是任我行那老贼还活着,就是卫央有心分裂魔教势力,这是他们这些政治人物的后花园,我等不方便插手,这还不明白吗?”
丁勉这才恍然大悟了。
“风师叔说了,卫央的武功,他遇上也要避让三分,师兄,这可能吗?”丁勉最想知道这一个答案。
“大概。”左冷禅再不多说。
丁勉好生无趣,只好下山找两个师弟诉苦。
傍晚,方证大师派出少林弟子一百单八人,于山脚下构筑凉棚一排,武当派清虚道长擅长机关建筑,故此带着几个武当派弟子从旁协助少林,日落之后,竟已构建足以容纳各派弟子的屋舍数十间。
这又是何故?
“阿弥陀佛,北庭侯心高气傲,我等何敢在金刚寺等着他。”方证大师吩咐,“再起凉棚数十座,一是为了供群豪暂且容身,二是为了方便当地民众上山下山歇脚,要修筑地坚固耐用,可避风雨最好,至少也要遮阳挡雨。”
群豪心中均好笑:“何必多此一举?”
燕雀之心,自不知鸿鹄之志。
“方丈大师此举最善,佛门若失却了慈悲之心,那就沦为下流了。”冲虚道长赞佩不已。
只是两人瞧着岳不群封不平两人陪着风清扬,宁女侠与张芙蓉携手下山来,两人心中都浮起淡淡的不安。
风清扬武功太高了。
一旦方生与左冷禅和卫央比武赢了,以华山派与西陲的友好的关系,风清扬若要出手与他们较量,他们两个加起来估计都打不过这一个人。
岂料岳不群到了山脚下,瞧见丁勉的时候,沉吟了一下,请丁勉过来,当着两位高人的面儿,恳切道:“丁师兄,德诺曾经是左师兄的弟子,如今在华山呆惯了,不舍的离开,若丁师兄得见左师兄,还请代华山派致歉,德诺老成持重,我素来倚重,若左师兄肯高抬贵手,华山派全体感激不尽。”
丁勉大惊失色,他可不知道劳德诺的身份。
“这小子说的不错,劳德诺那小子有点鬼心思,不过,在华山派时间久了,不舍得离开了,嵩山派家大业大,饶一个好弟子给华山派,也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风清扬表态道。
丁勉手足无措。
方证冲虚两人面露微笑,这是华山派的事,但也瞧得出岳不群的心思。他是不想有太大变故的,这个态度足以说明华山派在此事当中的态度,不站队,中立,但偏向于卫央。
“老衲也来说个人情,既是带艺投师,自该双方师长见面详谈,然劳德诺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嵩山派让华山派一让,风老前辈座下多一个伺候的弟子,嵩山派也显出五岳盟主的大气,丁先生,你以为如何?”方证大师平声笑道。
丁勉只好道:“此事我的确不知道,如果是真的,相信左盟主定会备一份厚礼,毕竟嵩山派弟子,华山派弟子,总归都是五岳剑派弟子。”
说完,臊得满脸通红的丁勉撒腿就往山上跑。
冲虚道长直言:“此次比武,我等也算是以大欺小,哪怕北庭侯技高一筹,未免也落下一个骂名,而若三雄相争——”
他看着风清扬,索性邀请道:“不如风老前辈且做个见证,倘若打得火起时候……”
风清扬笑道:“倒也容易,此时还尚早,不如同去找卫央,当面把话讲清楚。这小子聪明的厉害,心中想的也是家国天下,你等有疑虑,但凡与他细说。至于裁判嘛,这倒也不必了,若是你们以平辈身份交手,输赢自在擂台上,而若你们以江湖前辈,挑战一个后生小子,那就简单了,不如以一千招为界限,如若千招之内方生小和尚左冷禅那小子都打不过卫央,那就算他们输了。而若一千招之内,他们吃了亏,那更是他们输了。”
这……
“不是长卫央志气,这小子的武功只怕如今更出乎我们的预料,论内功修为他差一筹,但若论武功高明,”宁女侠轻笑一声说道,“方生大师未必强于他,嵩山派武功,也不见得超过卫央的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