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俘虏说道:“不止如此,还有那些万夫长之类哪一个家门口没有把西军将校的名字写在泥塑上整天羞辱?他们可不是好人。”
卫央目光一冷,微笑道:“看来,你不但读过书,还读过兵法,你说,你是试图激怒我,让我钻进你们的包围圈的。”
俘虏大惊。
“好了,既然吃饱了,那就滚蛋吧,回去告诉韩博龙,他的那点心思我懒得理睬,我欢迎他驻军叉失里之侧,三年五年,我总要看到他在这里自封察合台某汗的,他若是不肯,我帮他上位。”卫央挥挥手,“送出城去,让他们回去吧。”
这就让那俘虏失望了。
怎地不招纳他们呢?
“我喜欢用心的士兵,但不喜欢耍心眼的士兵,你不可能是寻常军卒,正好,这次回去后,你去面对满速儿的质询罢,你回答他我是怎么知道他那点无能弱者的愤怒的。”卫央提醒道,“这可是帮你体面,你若不想要体面我就帮你帮到底。”
俘虏大哭道:“小人一心投诚!”
带着刀来投诚么?
“下次投降的时候,记着用一个约定俗成的法子。”卫央道,“你回去之后告诉察合台诸部,若是想投降便举着白旗过来,若是白旗都没有,那就脱掉上衣带着带刺儿的荆条过来投降,如像你这般带着战马弯刀来的,第一次给你一顿饭吃,第二次便是鞭笞五十,到了第三次,你自己挖个坑进去我帮你埋上就是了。”
俘虏怒问道:“韩守祖怎地不放归?”
卫央踟蹰了片刻十分不忍心回答:“因为她比你漂亮啊。”
这就太伤察合台人的自尊了。
可这些人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前脚出城回去的时候,卫央当即下令六军调动:“平明出城沿途奔袭一百里,先把韩博龙的中军干掉,让他们的后续部队尽快跟上,下一步我们要打一场歼灭战,最大限度地消灭察合台部的有生力量!”
麾下都知道,一百二十里之外定然有察合台人的重要补给站。
这是要让韩博龙的部队在周围进也不能进退也不敢退活活耗死这些察合台人。
天色微微明,大军出西城直奔韩博龙的大营而去。
卫央不担心中埋伏,这一次他调集了三个军,韩博龙纵然人数优势在手,他也打不成伏击战。
卫央的判断不错,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大军杀进察合台大军军营时,那群俘虏才刚进入大营,韩博龙还没有来得及升帐,各部虽枕戈待旦,但人困马乏没有多少战斗力。
韩博龙双双鬓角早已苍白如雪了,他慌乱中躲过大军马踏联营,正待要领着指挥得动的中军主力摆开阵势时却看到卫央的大纛直奔正西边,这就让他奇怪了。
“北庭侯少年雄风,打仗看着毫无踪迹可循,实则每一仗都在精心准备好优势兵力之后才一鼓作气冲散敌人,在快速运动中完成对敌人的切割和吞并。可这一次怎么会马踏联营之后根本不流连战果?”韩博龙惊讶之至,与心腹说道,“难道他敢放着我们这里数万人马不管,只凭他区区三军就敢攻打汗帐去?”
疯子都不会这么干,何况是狡诈阴险的卫小官人。
“韩博龙,你不是确定他要直奔罗布淖尔去?怎地跑去打汗帐了?”不片刻灰头土脸的左右两翼骑军主将来问罪,见面便呵斥道,要求,“你快些点起大军,决不可让他在察合台草原纵横驰奔,这厮破坏力太大。”
韩博龙稍稍有一些犹豫地拒绝了两个万夫长的要求。
他笃定北庭侯的阴谋才刚刚展开。
“回去见了满速儿汗,定要问你的罪,你们汉人最不可信!”那两人含恨而去。
他们既肯定卫央是要去攻打汗帐,自然立即点起兵马衔尾追去。
韩博龙当即派人打探叉失里城的消息。
正午,日尚未斜到西天,西边溃兵如麻。
怎地?
“那厮好狡猾,他竟在五十里外安排下伏兵,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两个万夫长身负轻伤,亡命逃回到军营,麾下两万不满编人员,如今连七成都不到了。
那两人嚎啕大哭,三个千人队不是被杀就是被俘那是他们两个部落的损失。
怎么办?
“看来,的确是要去威胁汗帐了,不若我们兵临城下威胁叉失里城的安全,看他回来不回来。”左右出谋划策。
韩博龙再次迟疑,倒不是他有什么良谋妙计。
他只是书生掌兵有些适应不了这个角色了。
那两个万夫长大喜齐声请求:“若是能威慑叉失里城让姓卫的撤兵那我们两族三千余人的牺牲便有价值了。”
韩博龙眼角闪过一抹轻蔑的嘲笑。
不过,这样的察合台人才是很好的察合台人。
“好,既然是诸位要求,我也不得不从之,命大军准备出发,兵发叉失里。”韩博龙下令。
恰好在此时斥候也赶回军营来了,他们带来的消息让察合台人再无担忧,他们道:“叉失里城门紧闭斥候撤回,他们正在加紧建造坚固的城墙,似乎要坚守。”
路上呢?
斥候打探过路上的状况,没有埋伏。
韩博龙放心大胆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