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学剑法,这种祸害学不来,没有可学习性。”宁女侠大受打击,她一直觉着卫央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孩子呢,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小孩子啊。
那分明就是一个祸害人间的家伙。
以他为准不值,这人路子野。
“也不对,我若是能把天香魔女也打出来,嗯,反正估计能弄死一些人,那魔力非一般人所能抵御的。”卫央仍然觉着很不足,尤其跟“独孤九剑”比起来的话。
他皱着眉又回去找寒玉床练功去了,风清扬叹道:“不知他又想起什么祸害人的招数来了。”
哪里会呢。
卫央苦练内功到了傍晚时分,王守仁三个人又过来了。
这次他们是来告辞的。
“既然北庭侯无意与越王府郡主喜结连理,我们也只好回去复命,看陛下与越王殿下怎么看待。”王守仁说道,“此外,在西陲的所见所闻,我也会一一禀报,朝廷自当会有定夺,只怕有许多应对之法,还望北庭侯小心了。”
卫央点头淡然道:“此事早在预料中了,阳明公自管尽责,我们西陲军民绝无抱怨,你们容不下一个试验之所,我们也当维护我们的试验之权,无非是看谁的拳头硬,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但若是你们先坏了规矩,那也不能怪我们出手狠毒,君子之争当有君子风度,还望阳明公明白。”
这一去,朝廷与西陲可就是既要竞争又要残酷斗争的时候了。
其中就包括刺杀与暗算。
王守仁却知道,刺杀不是解决局面的办法。
回到驿馆中,胡大海面露杀机说道:“汪直既是一代高手……”
“我只怕圣天子肯定要用此法子,这是贻害无穷的法子。”王守仁心情沉闷。
胡大海不解。
“刺杀了西陲,天下诸侯王必反。汪直或许可以刺杀成功,但从此以后,西陲的财富不论为何人所得到,他们都会暗中积蓄力量,伺机发出致命一击。而且,朝廷人心尽失,就靠内阁那几个阁老,他们能弹压几个人?”范汝秀深深忧虑的指责道,“若不能对所有的诸侯王一击必杀定要引起他们的联合反弹,那才是天下大乱大明王朝倾覆在即了。”
胡大海不以为然:“赵允伏一个人定什么用呢,只要杀掉……”
“西陲多的是报复的人,你瞧着,到时候你我之辈永无宁日,那几个年轻人一旦有一个出了问题,另外几个必定不顾一切。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王守仁瞧了胡大海一眼,冷淡道,“胡大人有两个女儿,七八个儿子,对吧?”
胡大海一愣:“他们安敢如此?”
范汝秀冷笑三声,再不肯与这个蠢猪说话了。
“胡大人,做好被满门抄斩的准备吧。”王守仁紧闭双眼,喃喃道,“圣天子必用此招,一旦汪直得手,天下大乱,朝廷必定会将罪责推到你我三人的手里,你我三族数百口人命,或许只能平息一时一地的怒气,天子以这些代价,换得诸侯们片刻的安宁,那是再好也没有了的生意,你好自为之。”
胡大海面目苍白,他当然明白这种事情天子肯定做得出来啊。
可是……
难道就这么什么都不做?西陲军民如今都谋逆到什么地步了?
“可以不做吗?”范汝秀深夜前来问王守仁,王守仁苦笑三声,“哈,哈哈——范大人岂会这么天真么?”
那……
“未必能成功,但不成功才是最大的隐患,看着吧,西陲引发的四海震动,只怕即刻便要上演。”王守仁沉默了半晌,毅然决然道,“不论从你我举族出发,还是从朝廷的未来出发,我们都当立足此事发生,西陲既然要当试验田那就让他们试验,古往今来,哪一次变革是人力可以扭转得了的?我观西陲所提生产力法着实可贵之至,按照他们的说法即是,生产资料已经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自秦皇汉武至今,这一套规矩已经通行了前年之久了,该变一变了。”
范汝秀嘴角起了水泡,他不懂王守仁为什么会这么想。
“西陲之兴盛不是一时之兴盛,你瞧商人经商,农人务农,做官的有了约束,从军者有了地位,这就是人心的作用。人心起来了就再也压不下去了,纵然将西陲军民全数迁入关内去,他们留下的想法是打不破的,十年内无人应和,百年呢?百年内,定会有石破天惊的大事发生,反倒是北庭侯约束着,让生产力快速发展,让生产资料关系逐渐进步,这才是于国于民最有利的选择啊,朝廷容不下,掌握权力的士大夫们反对,那是因为还没有一场翻天覆地的行为……”王守仁叹息道。
范汝秀再无言语,他知道他们两人只怕是要螳臂当车。
胡大海此人性格粗暴,曾弹压南京卫军之时,明面上答应提升军饷,补发亏欠,可一转头便设下了圈套,将军卒们杀的干干净净,他心中只会想杀干净便可解决问题了,从不想人是有脑子的,脑子是会继承好的思想的。
“天子定会冒险一试,加之有胡大海撺掇,越王定隔岸观火,倘若内阁那几个再去推波助澜,只怕大事要不妙。”范汝秀心中恐惧,他不得不为范氏家族那几百口人着想,不得不为王守仁所说的后果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