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讪笑道:“可先立婚约……”
“老实说了吧,天子有一万个选项,西陲军有几分信服?”卫央索性伸出手,“不如先谈一下陪嫁的事情罢,这件事商量好基本上就不存在问题了。”
又来?
正此时,百人将柳咏奔驰而来,进门先叫道:“青儿妹子,赏一碗饭吃啊,饿坏啦。”然后进屋子,插手道,“大人……”
“战场上不听将领那是要砍头的,私底下你再装模作样试试。”卫央抄起铜盆威胁道。
百人将赔笑:“这不是有天使在嘛,那啥,王爷要升帐,叫千总以上在哈密的军官全体去听讲,请你去讲课。”
哦?
“正好,请两位也听听。”卫央邀请道。
怀恩差点没被他吓死。
这可是西陲大军机密!
“这不是机密,你们可以从战例中学到点表面,但你们永远也别想学会本质,两位大概都知兵,听了只怕也不敢与天子明确讲。纵然是赵王,他听了也永远学不会。”卫央自信至极,西陲大军是建立在经济、政治地位上的相对平等而组成的基层秩序基础之上的新军队,朝廷的大军真想要学,“你们首先把克扣军饷一事彻底解决了吧。”
怀恩当即闭嘴,赵王不喝兵血哪里来的钱争储君?
皇帝不让那些贵族先吃饱了谁给他统兵打仗?
卫央不管他,与百人将语:“你和哈琪雅处的怎么样了?”
这人很命苦,当年有一个妻子,可他怎么也料不到,数年前察合台人攻城之前,人家跟着一个路过的土财主逃跑了,后来才知道,人家早就联系好了。只可惜那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为逃跑顺利,那女人狠心至极,也恶毒至极,将好好的一个孩儿竟就那么打掉了,为此事,百人将有数月精神恍惚,后来甚至对漂亮女人都有本能的戒惧。
去年年底时,那女人又跑了回来,原来是得知这人与卫央十分交好,她想要给自家弄细盐的生意,原来财主在回去的路上,得知大房死了,那女人当即扶正,一年后剩下一个孩子。如今那财主又嫌她风韵不再,又起了将她母子二人赶出家门的心思,那女人为了家产,自然要殊死抵抗,后来打听到哈密细盐暴利之至,于是又跑到哈密来求这人。
她开出了高价:“我留在你家一年,还你一个儿子,你把生意给我跑下来。”
这事儿正好被哈玛雅赶上,她本是去交接情报的,听到这番话,险些一剑宰了那恶妇,又讨厌百夫长不强硬,于是没事就找他掐架,一来二去还真有了点那么个意思。
百人将先告个罪,坐下拿起筷子赶紧吃了两口,闻言苦笑道:“人家是什么人,我一个百人将……我觉着不行,不能坑了人家么。”
卫央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斥责道:“你是什么人?你爹爹是卧底吐鲁番城的大英雄,是战场之上负伤十余处,扯着断臂与敌人厮杀的英雄好汉。你杀敌斩首,帐中敌酋八十一,为国家,从来不怕死。哈玛雅是什么人?她少年苦难,到成年又被波斯明教卖到青楼,可谓是艰难困苦才有今天。你赶快表白,这件事不要再拖了。一会儿我找朱副总兵请他把你的隶属关系转入军中,你去北庭当守备,然后尽快与哈玛雅成亲。年底你要还是没任何的行动,我立即将哈玛雅嫁出去,让你永远后悔去。”
百人将赧然:“那怎么行哦。”
“咱们西军的规矩便是等闲不可两人同在一个机构且有隶属关系,哈玛雅如今掌握军事情报,你就不可留在军情司。至于调动的事情,你百人将十余年,若不是军事体系较为混乱,如今早当守备了。”卫央吩咐他抓紧,“最好今天就求婚,明天就成亲,你磨磨唧唧,哈玛雅还当你瞧不起她来着。”
这里刚吩咐完毕,哈玛雅从门外跳了进来。
“哼!”瞧见百人将这人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卫央招手道:“军中儿女哪里来这么多讲究,这厮不胆大,你便先下手。不就是用强的么,谁规定只许男子用强了?尽快办,还有,此番授衔你至少为校、营将,军情司扩大下,还有要把这些年牺牲的、受伤的、退役的塘侯全部写上,既要刻石记大功,又要在你们军情司屏风后树立一座无名碑,要世世代代永远记住这些人的牺牲,战死的要以军礼安葬,伤残的要安排工作的,这件事你不要当小事。”
怀恩仔细打量了哈玛雅两眼。
“别看她,她是负责针对草原诸部的人,关内的军情是我在负责。”卫央举杯道,“吃,喝,片刻间去看我们的讲武堂,你们也可以记着回去改革武举,前提是不惧再来一次洪武北伐。”
怀恩真信了。
“针对朝廷的情报,连读书人也在做,何况关西大军乎。这等情报极其重要,自然是北庭侯亲自负责。”怀恩心里想。
这就被忽悠傻了。
哈玛雅负责的兵不是一个方向的情报,她是军情司六个处的副统领,不论哪个方向来的军事情报都要经过她的手,何况她还是经济情报的负责人。
她有这天赋!
更重要的是,哈玛雅是叶大娘亲传的弟子。
她的一手恒山剑法不比卫央简单,且还学了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