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弄的如此深奥干嘛?
还有,这工人的身份有能干什么?
“参与街访治理啊,往常的街访,坊长说了算,如今的街访,工人说了算。”乌日娜笑道,“这位娘子,可要入户哈密么?不需居住证明,不用繁琐手续,只要你来了,就是哈密人……”
“抱歉,这娃魔怔了,她刚当上落户审查官儿。”
几个姑娘拽着乌日娜赶紧跑。
高岚满脸茫然,小郡主笑靥美极。
今日之哈密,当可令那人欣慰三分了吧?!
他讨厌富人,最愿意教穷人,更愿意教穷人如何富而能仁。
“他所希望的,我无一不允,”小郡主漫步街上,多有路人从容见礼,她笑着说道,“何况如今的哈密,税收提高了,民众却不觉很苦;民富了,王府竟不觉恐惧。外城筑成后,哈密军民人数已破二十万,却无秩序混乱之现状,这便是他所说过‘经济建设与基层秩序’之奥妙。现如今,你可还疑心党项万人来此会被另眼相待了么?”
高娘子心乱如麻,脑海中一面是残酷狠辣的卫小郎,一面是坐拥金山银山却不惧民众富裕乃至增长指挥的卫小官人。
哪一个才是真他?哪一种才是党项一族之前途?
但她也瞧出蕴藏在哈密军民心目中的蓬勃的野心。
该开拓了!
“你们也快出兵吞并西域了吧?”高娘子既心灰意懒又觉心神振奋至极。
她不知为何,只是振奋着。
小郡主一笑:“他一剑拿下吐鲁番,取西域之东何难?等他回来看,我所能,无非保证他说的能做出来,至于别的么,那要与他商议再结论。”
一路再无话,直到卫央家,依旧是当年模样。
高娘子惊道:“日进斗金何不改作高门大院?”
他们竟还在做饭铺的生意。
小虎如今可算是哈密十分有名的青年,他竟依旧在跑前跑后伺候食客们。
院子里的古槐长的又壮大了,青儿坐在树下正教三个小孩子学写字。
冯娘子在屋檐下,与几个娘子就着葡萄架子说家话。
青儿见是她,忙起身与小郡主先见过,她熟门熟路直奔灶房,而后自去与冯芜说话。
那几个娘子连忙起身见礼,原来是刘公子遗孀。
三个小孩子也长大一些,面容俊秀粉雕玉琢般的,见来人,露出大大的笑脸,不怯怯的藏,只是咧小嘴巴笑。
高岚进了门,又问冯芜怎地不换个门庭。
冯芜肌肤白皙,已有十分当家之人的气质,起身请高岚坐下,柔和道:“那怎么能换呢,小郎若回来见一切都陌生,心里定是不会很快活的。何况他走前与我们都说过,无论怎样富,也不忘初心。再说这住处很好,我们也都很喜欢,换之有何益?!”
那几个小妇人忙要起身告辞,叶大娘笑呵呵地从后院走了出来,叫三个孩子去吃好吃的,小妇人几个也过去与她说些闲话儿。
冯芜目视着小郡主,小郡主吃一点切糕,又饮些蜂蜜甜瓜果汁,点头道:“你有什么计较自可说。”
可信?
冯芜遂取一张地图,放在桌面上说道:“小郎也快回来了,他回来,西域之东当尽数入我手。到时候,朝廷必然派人来的,军事我不知,我只知做生意。那么,中原广阔市场也该进入布局了,哈密货物要入关,如今这一条道儿便不足为持了,我意有三,其一曰入关,其二曰东进,其三曰南下,请看。”她手指细长,如今养尊处优越发显得犹如玉冰,高娘子多看了两眼,忽的竟有些自卑,待收敛心神,只听冯芜道,“……因此,入关一路时刻为朝廷所把持,我们拿下嘉峪关以及甘肃总兵的位置前,这条路将越来越不保险,为此,南下之路,算是最便利的一路,只消沿着我们商队走出来的道路,待吃掉土默特之后辐射上山就是了。”
小郡主轻笑:“与我所想一致。”
“但两条路也不足以保证我们的利益,所以么,这第三条自哈密一路往东,到达河套地区,或者到达山海关外,而后南下的道路也显得尤为重要。”冯芜道,“小郎也说过,待吐鲁番汗国拿下来,土默特部吃进去,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朝廷的政治为主军事为辅的攻势,为消化西域之东,我们当在面对朝廷时候,政治上以防守反击为主,军事上以坚决消灭敢于高摩擦的为主,经济上大刀阔斧展开进攻。但经济利益,须以军事利益作为后盾,如此才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这下完全明确了。
“是的,向东整体以防守反击为手段,保证我们彻底消化收复之地,不过,南边两路好办,爹爹应付中路,军事上拿下南边直达盐湖的土地,政治上纳入我们的管辖范围,这并不为难。为难的是北路的利益,须以三到五万人,直直打通自哈密到河套地区的路线,保证这路无论朝廷还是鞑靼都不敢来进犯,与此同时也要保证不与朝廷彻底翻脸,因此这统军之人——”小郡主瞧着高岚,“你本最为合适,但你党项一族要的太多,甚至是白日做梦。若不然……”
“明白了,”高岚仔细斟酌番,心中犹豫不决,一面是党项族人于西陲安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