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在筋脉恢复的一刹那,就感到被截断的真气汹涌地扑出各处穴位,迅速从五脏六腑调动内力,又勾连三丹田内的至纯真气,迅速在体内游走一大周天,各处被截断的筋脉在迅速恢复的同时,甚至有逐步加固的趋势。
三个大周天下来,卫央敢笃定,文长老再以方才的功力截断那是决然不能的了。
最令他欣喜的是身体竟彷佛又小小的回炉重造了一次,体内因为寒冬而懒洋洋的不让他多活动的惰性一扫而空!
这是一种绝非只是感觉上的收获。
“每天来这么一次,内功精纯自然值得可喜,但穴位的加固才是最值得庆幸的。”卫央心里想,“可是每天来这么一下你以为我受虐狂?”
“你们忙,我回去体悟一番再。”卫央向那四个很久不语的拱手。
他是觉着神清气爽了,可文长老觉着心灰意懒了。
这年头的少年,难道都这么强悍?
“郝长老,你来,老夫给你施展分筋错骨手,看你能忍受不了。”文长老怀疑起自己的功力来。
郝长老冷笑:“老夫给你一下子寒冰绵掌你试试?”
那那小子为什么竟会有舒坦的感觉?
文长老怀疑地往自己小腿上一抓……
“他妈的!真疼死人了。”文长老抱着小腿满炕转圈儿。
卫央心里哈哈一笑,回到自己的屋里,正看到丁坚施令威在吃饭,两人均用一种看变态的神情看着他。
怎地?
“分筋错骨手都能忍受,小郎真是个狠岔子。”施令威问道,“啥感觉?”
卫央想了想,文长老方才传授的时候,他就记住了一路,想必用的不是很熟练,于是道:“前辈坐好我帮你试着体悟一下。”
滚!
丁坚吃过饭,提起长剑道:“你那辟邪剑法我想出了几招破解之法,你使得再快一些,咱们再试试。”
卫央提短棍一剑直刺,丁坚一剑要架住,果然眼前一空,短棍从背后戳向他脊椎,当即不回身,却往下一趴,回头一连三剑,一剑比一剑更快。
可那剑法再快,也不如辟邪剑法变招更快,卫央脚下一挪,人又来到丁坚头顶,又一剑向他眉心刺去。
丁坚只好翻滚,捎带着一剑横扫。
施令威笑道:“丁兄,你又输了。”
卫央并不跳起,因此丁坚接下来的剑法便施展不开来,他直觉背后如芒刺在背,手中长剑既不能掉转回去,也无法展开剑影——否则必被戳中大穴——只好左手回拍,啪的一声向,拍在卫央拍出来的手掌上,两人均跳出战圈,是丁坚凭数十年内功造诣赢了。
但剑法上他又输了。
“没法比。”丁坚苦恼道,“小郎出招太不按常理出牌,你怎么一直不跳起来?”
卫央道:“我是地板流打法。”
怎么讲?
“拳法讲,手是两扇门,脚下一条根,人在空中,换气必出现破绽,有破绽,必会被敌人所利用。能不跳起来,就不跳起来,除非万不得已,跳起来干啥?”卫央道,“只是很可惜,这步法还不是很快,而且这剑法上限有限,或许对付群战很有用,亦就是清理小兵。但若和高手过招,尤其内功强大的对手,这剑法倘若撑过前面几百招,后面便只能被打了。”
他仔细琢磨着道:“我总感觉这路剑法只能算到二流剑法里头去,似乎是什么武功路数的速成版,急切间练会了可以横行无忌,但要想一辈子钻研,未免显得太浅薄。”
心里则想道:“我这无名功法催动这路剑法,以我才练了一年的内功,竟能比岳不群还快,可见这剑法算不上什么高妙精深,只不过凭我的无名功法才能更高一筹。论深度,实在不如华山派剑法内涵深刻——只是所需时间很短,短时间内可以速成一个剑法高手。”
然后又暗想:“岳不群的压力着实太大,不得不选择辟邪剑法,我可不必有急功近利的想法。”
此刻他心中越发清楚,剑招精妙固然是大好事,但内功才是王道。
“就算是令狐冲练了独孤九剑,前期也就是那样,后来学会了《易筋经》,大约二十年后才算得上是个一流高手。他走过的路子,我可不能再走的。”心中坚定了想法,卫央又默运内功,这一次,他牵引真气在方才被截断的关节大穴盘旋多时,渐渐感觉疼痛完全消失,那关节大穴也有坚韧半分的收获,才心满意足起身练那刀法,到晌午吃过饭又练剑法。
傍晚时分,卫央持一根比他高一头的棍子练枪法,再到夜里时,又取笔墨练书法,依旧以笔为剑、以笔为枪,乃至以笔为己,一笔一划在纸上临摹小郡主送的《碑林贴》,感悟那文明中的磅礴力量。
如此,两天后,卫央早起练功,一路剑法才毕,头顶一缕热气直上三寸,仿佛螺旋状,竟凝而不散,晨曦中,只见满面紫气昂然。
忽听文长老说道:“此不过内功小成,虽然也算是学有所成了,但若不能寒风浸体而不冷,雪片落身而不化,乃至运功放出,雪片在三尺之外而不落,那便算不得内功大成,亦不算一流高手了。”
卫央点头道:“那定要孜孜不倦地追求,不过我还小,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