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暗赞:“不愧是老江湖!”
宋长老三人早已拐到墙根下,一人在蹲守,两人直扑隔壁,不过眨眼间,卫央才别开房门,捂着鼻子默运内功,便听那边传来当的一声,什么沉重的武器落地了。
紧接着,郝长老自文庙飞扑而出。
卫央没先理,疾步过去在那几个女子鬓角一点,而后才看到,有个卧于炕外沿的女子,一手软软的张开,另一手还握着一把匕首。
她是谁?
卫央不及细想,又在那女子另一鬓角点下,转身疾步往老汉那正屋跑去。
原本他想的是凭自己的威慑力令那两个不将今夜之事说出,既然那三个老头愿意帮忙那就不必让他们知道今夜之事了。
忽的,他脚下一硌,似乎被什么物什垫着脚了。
卫央弯腰一抓,从地上抓起一块比他巴掌还小的物什,当即也不细想,跑到门口时借着夜光一瞧,却是个令牌。
那令牌黑沉沉的,上头并没有甚么字迹。
卫央凝神一细看,才看到上头竟……
“明教?”
卫央心中一奇。
令牌上有火焰沸腾状的图案。
可明教早被明太祖消灭了,如今以日月神教为正宗。
神教标志虽有火焰,却有一日一月衬托之下。
这图案却是完全一团火焰。
卫央心中又是一奇。
他蓦然想起四个字即,“波斯明教。”
他们还存在?
卫央先压住这个疑惑,将那令牌往怀里一揣,快步跑到院子里,猛听得佛堂里砰砰两声,还有文长老的轻笑声:“躺下!”
而后,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奔出佛堂,似乎要冲文庙而去。
郝长老早已返回那边,他正在文庙墙头上,那脚步声一顿,竟闷头向这边冲来。
卫央心中电光火石一闪,眼睛瞥到放在门口的大水缸,那是这时代家家户户用作消防设施的物件。遂取一包毒药,卫央快步来到缸前,不由分说往里头倒了一大包,大约有半斤,而后闪身一退来到老汉门外,双手轻轻一震,推开那房门,进门往炕头一瞧,那两个睡的各自背对背,一人抱着个被子。
卫央出手如电,点了那两人的昏睡穴,而后又闪身出门,站在门口一瞧,才见一个异常高大的和尚,穿着灰僧衣,仿佛一尊金刚也似,扑通一下正跳过墙头。
那僧呼吸异常粗浊,隐隐有一层红光,似乎是逼着内功散放而出。
卫央见他双目赤红,心下竟大喜,又见郝长老如影随形在他身后闷头进攻,自知另外八个人只怕早被那三个放翻了,遂靠着门框笑呵呵指着大缸,教道:“那和尚,那边有大水缸,你站在里头和他打。”
大和尚一愣,目中赤红一片,只见一个矮小的人影指着什么地方,顺着一瞧,心中不由大喜,低喝道:“好人,你是个好人,多谢了。”
郝长老一呆,不由大骂道:“敢坏老夫的好事?”
大和尚狞笑,却不敢发出大声的喊叫,一个箭步便窜到水缸前头,他也不多想,竟就果真跳了进去。
卫央又叫道:“大和尚,口渴吗?这般急?”
对啊!
郝长老假意怒骂道:“老夫先毙了这厮!”
他闪身直奔卫央而来,那和尚大喜,蹲下在水缸里咕嘟嘟一气儿,不知竟喝了多少,直觉浑身舒坦,周身难耐的焦躁消失了三分,遂从水缸里站起来,先摆开双掌四面八方打出数十掌。
卫央与郝长老站在房门口,距离那僧足有数丈远,却也感觉有劲风扑面,衣角竟猎猎作响。
“这厮好深的内功!”
卫央惊叹道。
郝长老赞道:“金刚伏魔神通果然厉害至极!”
卫央又笑道:“大师,这老头被我抓住了,你快多喝几口水。”
此时,那大和尚才发觉不对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他见卫央笑嘻嘻地与那老者站在一起,自知是受了愚弄,但还没想到又中了卫央的道儿,竟敢怒骂道,“中原武林,卑鄙无耻,下毒暗算,偷袭制胜。”
卫央摊手道:“原来深夜潜入城中的好汉竟是英雄?”
郝长老不耐烦多嘴,奋起神勇正要再去打,卫央拉住他,奇怪道:“这毒药号称‘闷倒驴’,眨眼便发作,怎地还不发作?”
大和尚这才惊觉,在那冲动至极的药性下竟还有一股沿着他的经脉渐渐扩展如今到头顶的毒性。
“卑鄙!”
大和尚跳起来,他分明感觉自己能轻松跳出丈高,却跳不出那大缸,脚下一拌,上头冲下面,一脑袋砸在地上,只听咚一声,竟生生自己把自己砸晕了。
卫央还不放心,跟在郝长老身后过去,两人翻过那和尚一瞧,见他面如金纸,体外竟还有微弱的劲力,喘息间才散,均赞佩说道:“好内功!”
但是郝长老却又远离了卫央三步。
这厮竟强行掰开大和尚的嘴,往里头又倒了半包毒药,抄起马勺灌了一气儿清水,又将人家提着僧衣靠在大缸上,一边帮忙顺气一边又塞了一把毒药,这可真……
“惹了他真造孽哟!”郝长老揣着手走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