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长老眼看躲闪不及,文丘二位长老往前踏出一步。
丁坚持剑盯着二人,施令威又绕到两人一侧。
“好轻功!”
陡听卫央一声喝彩,原来郝长老人在空中,眼看被长剑贯穿,他却极其灵敏地腰身一扭,贴着长剑几乎擦着凶险万分的剑招,轻飘飘地晃过去,真彷佛一阵青烟也似。
郝长老骂道:“好歹毒的剑法……”
没等他骂完,卫央又一剑。
这次却直奔他的嘴巴。
郝长老伸手要架,眼前一空又不见卫央的踪影。
文长老叫道:“小心身背后!”
郝长老手忙脚乱,连忙向前面纵出,又瞥见身侧一抹黑影,卫央竟追了上来。
“好快的步法!”
又见一剑直奔他肋下,剑上并无真气激荡。
“好快的剑法!”
郝长老大叫两声,伸手竟往毫无真气的剑刃上抓过去。
只他刚一碰到剑刃,却觉一股沛然如江海的内力沿着剑锋传递过来,那内力又纯又韧,骄横如烈阳,绵长若云霞,他手掌还未抓到剑便觉那一股内力已有穿透他的手的隐隐凌厉。
“好狡诈的小子!”
郝长老气急败坏,顾不得前辈颜面,双手互相一搓,一股冰寒之至的真气贴在手掌中,他要凭数十年内力强抓宝剑!
卫央却滴溜溜一转,间不容发错开郝长老的双掌。
长剑一转又从郝长老肋下斜斜刺出来。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喘息间三五招便过。
旁人只看郝长老轻如碧罗烟,真如一头鸟儿般,身形煞是好看。
可若看卫央,几个高手均心中震惊,他剑法既狠,步伐又怪,常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进攻,破解一招倒是很轻松,可他速度快到了极点,眨眼间便是数十剑,能接了一剑,那是决计接不住第二剑的,纵然接下第二剑,他凭借极快无比的身法同时又刺出一剑,根本没有接招的空闲。
“好生诡异的武功!”文长老轻道,“可这小子……老夫怎么觉着,他反倒把这诡谲至极的剑法,使出了光明正大的感觉?”
“是阳光。”丘长老沉声道。
几人一起看着他,丘长老赞道:“本是阴狠诡谲的剑法,但这小子使出来,咱们只觉着一个快字最显。你们看,方才刺的那几剑,与他的步伐配合,本来应该是阴毒诡谲,但他手里的剑,却如同阳光彩霞一般,虽也是水银泻地,无懈可击,但没有那股子阴森诡异的感觉,有的只是凌厉狠辣。”
叶大娘剑法最为高妙,她站在远处瞧了半晌,看了宋长老一眼,心中道:“《葵花宝典》加上《辟邪剑法》。”
宋长老也看着叶大娘,他笃定卫央此刻用的内功必定是《葵花宝典》的心法。
但这剑法……
这又是什么路子?
郝长老此时心中已暗暗叫苦,他自然是有能力尽快结束战斗的。
可那是要凭他极快的身法,极狠毒的寒冰绵掌,加上数十年内功修为才能得逞的。
而且,他无法轻松地擒拿卫央。
要么一掌击毙,要么拼着被他刺穿强行擒拿。
可……
他打赌,真敢这么做,叶大娘当即提起长剑砍了他的苍头!
“咳——”心中一着急,郝长老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他连忙后退,不料卫央却收剑转身。
这——
“待你养好内伤,我再与你计较。”卫央道,“我不善欺负老弱病残。”
郝长老大怒,强提一口真气猛然自后头扑上来。
他叫道:“老夫先打你十七八个嘴巴子!”
人眼看已到卫央身后,却不见这厮闪躲,郝长老心中一喜:“到底是毛头小子……噫?你他娘……”
卫央手中长剑自胳膊底下刺出来,既隐蔽,又狠毒,他脚下不进反退,迎着郝长老倒退去,那一剑瞄准的正是郝长老的心窝儿。
郝长老只好再次倒退,这一次却退出数十步,站在盛水的大缸上,惊疑不定地瞧着卫央,咬牙切齿道:“好小子,你这人既狠毒,又阴损,心思又缜密,老夫年轻的时候,恐怕是不及你之万一的。”
叶大娘轻笑,过去提住卫央的耳朵,伸手从他袖口里一摸,掏出一袋子石灰,半包儿毒药,一把短匕首,又掏出一大把不知夹杂了什么的面粉,再一掏,又抓出一把……
“这是什么?”叶大娘拿着一个纸包惊奇道。
施令威忍笑:“前几日,张屠夫家的猪配不上种,请了些郎中去瞧,小郎问他们讨了一些不可名状的药,想必放在身上忘记了。”
叶大娘骇然,脱手将那药包要扔掉,想了想,又塞回卫央袖中,好笑道:“你怎么这么坏啊?”
卫央眨眼叹道:“我名满哈密,谁知出门会遇到什么人呢。若是有人不想活了,问我要一个法子,我只好给他们毒药,匕首;倘若有人想打我,我又打不过,只好给他们一把石灰;至于若是谁家牲口感情不很协调,我也只好送他们一些常用的药物,这有什么呢?”
郝长老呆愣了半晌,悄悄从水缸上下来,冲宋长老怒竖大拇指道:“不知你们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