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卫小郎。”
药材铺的老板极客气,见卫央进门,先上下打量一遍,见他三尺多身高,手中提一把钢刀,不到半尺的头发,心中忙对比,一时迎出来,拱手道。
卫央惊讶道:“你竟认识我?”
老板满面堆笑道:“谁不知道兴起风靡哈密的三套餐的卫小郎,小郎可是要买药?”
卫央更奇怪:“不错,敢是有人吩咐过么?”
老板道:“自然是,王府方才派人来过了,说是卫小郎不日定会前来买药,命小人多备好了一些,小郎且请看。”
只见柜台后,两个小伙计正用麻纸装十几种固本培元的药材。
“卫小郎若不放心的话可一一检查。”老板笑容可亲不见半分恼火。
卫央道:“练武之人自是要小心谨慎的,敢问老板是什么人传的话么?”
“刘都司的手下啊,小人是认识的。”老板笑容不变道。
卫央十分奇怪,细看那药方,竟是岳不群告诉他的那份药方,还有一份比较陌生,但他看出宋长老的配药痕迹。
不是说这些都是一门一派的机密么?
卫央心头有一万个疑惑,遂带上药材,又给老板放下半两银子,提着一路琢磨着心事回去了。
他刚走,药材店里转出个人影,老板连忙求饶道:“奶奶,小人可……”
“知道。”那人一挥手,放下半两金子叮嘱道,“往后这孩子在你这里买药材,你须用最好的,我这算是订金了。”
却不正是叶大娘?
她提前赶到药铺来,按照卫央的内功强弱以忠顺王府刘都司的手下的名义要求老板提前配置好,若不然她可不放心。
老板苦着脸说道:“小人可不敢收奶奶的钱,卫小郎自会留下银子。”
叶大娘傲然说道:“这孩子怎肯叫你等吃亏啊,他自会给银子,我这是补差,你这里但凡有好药材,往后每月都给我留足一大份,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身影一晃,自后头消失在药铺里。
老板心中惶恐至极,他总怀疑这凶神恶煞的老妇人根本不是忠顺王府的人。
“倘若她要想害卫小郎,岂不得罪王爷府?”老板拿着金子又紧张又害怕,可想想那些药材的确都是固本培元的,再想想叶大娘语气中对卫央的喜爱,也便渐渐放下心去了不提。
卫央提着药,一路上仔细对比记住的药方子,查不出纰漏,这才先放下心中的小担忧,转念考虑那马百户的话。
此人的话越琢磨越有些意思。
他说:“……到时哪怕有刺客……”这“到时”两个字乃他随口所言,可现在想来却似乎笃定“那时”是“哪时”,这厮打什么鬼主意?
回到家,正有几个“熟人”在楼上催促着饭菜,小虎忙的脚不点地跑,那几个只是跟着催:“快些,快些,一会子还有要事。”
卫央心下一笑,这帮人真把他当傻小子了么?
他虽没当过兵,可也知道刺杀之前选狙击位置的道理。
“提早暴露的蠢货。”卫央心里有一点惊讶。
他们,似乎只配是炮灰?
有几个见他回来竟熟络地招呼道:“卫小老板,又进货去啦?”
卫央举起手中的药材笑着说,买点固本培元的药物。
当日什么也没有再发生,直到黄昏时,安百总到来,看他神色忧虑,卫央先让他吃个饱饭,而后打探消息。
安百总叹道:“前些日子多吃了卫兄弟一些饭菜,马百户惦记上了,这厮对你可够好的啊,仗着权势对老哥我是多般打压,竟要把老哥调去守城门去了。”
哦,原来是想找个机会调岗的。
卫央道:“有机会,我自会帮安百总多说话,只是,”他疑惑,马百户就算是锦衣卫百户,如今大战在即他竟敢打压这些野战军的将校,“他不要命了么?”
安百总叹道:“今年西北战事多生,王爷又奉命统帅嘉峪关以西的几个城池,锦衣卫也要在哈密卫设置千户所,马百户往后,只怕要当千户了!”
这个情报让卫央心头吃惊,连忙问:“连试千户都不用?”
“不用,马百户资格太老了,锦衣卫南镇抚司又是他的老底子,加两级没太大问题。”安百总苦笑,“他若真挤开朝廷派来的试千户,只怕这哈密千户所的老大,便是姓马的,这厮处处看我不顺眼,他娘的,洒家那上司也是个软骨头,竟连个屁也不敢放。”
吃饱饭,这厮也想得开,竟安慰卫央不要为难,一边嘴里哼着不知哪个青楼里的姐儿教的调子,挎着刀谢谢歪歪地走了。
卫央不放心,找出一张纸,又将此事记录在上面,而后放松精神,待满脑子的尔虞我诈都清空,便去设置了机关,又取一根长棍,用绳子吊拽在屋内,设置成一个但凡有人敢从门窗闯入便自动刺杀的机关,这才熬出一桶药,先在里头运行一遍全真大道歌,待两股真气比前几日又蓬勃一些,才开始以紫霞功运转全身。
一路很顺利,温润的真气壮大着丹田内的真气种子,燥气纳入到督脉,一切都顺利无比。
此时,卫央换上大桶,在里头让药水漫过自己的头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