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在四川,贾布是日月神教的江西分堂的香主。
卫央因此对贾布会青城派的武功剑法并不稀奇。
他踟蹰片刻,看了看贾布,道:“我也不知什么青城黑城,不过这余沧海三个字倒霸气的很。贾先生愿意教,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可没有纹银送你。”
贾布哈哈大笑道:“这值得什么,不过,你不问我是何门何派?”
“不问。”卫央摇头笑,得意地表示,“你们江湖人的恩怨,那是一概与我无关的。”
贾布果然上当,冷笑道:“你当嵩山派是什么好货色吗?哼,呵呵,嘿嘿,”他接连发出不屑,片刻道,“这松风剑法,教你自无妨。不过,你须帮我先办一件事,如何?”
卫央道:“能办到的自然好,办不到的贾先生不必多提。”
“容易,下次见了马百户,你帮我打探一下吧。我只要知道,哈密大军什么时候准备出城迎敌,这简单至极,”贾布话里有话地挑唆,“于你也颇有好处。”
卫央一呆连忙问,这与他有什么干系。
贾布道:“小子,待你长大些,便知道,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了。”
卫央反问道:“贾先生又是送钱又是教我武功……”
“住你家,自然要给钱,这是我……唔,我们江湖中人的规矩,”贾布不耐烦喝道,“至于教你武功那也简单啊,要你去打探消息,我兄弟两个人好找准时间,好好地向忠顺王告某些人一状,这下明白了罢?”
卫央点头笑着道:“那倒也简单得很。”
却不料,贾布没有真教他剑法,反而教他先从剑法的几个基本招式学起。
贾布道:“你须牢牢的记住一言,剑法百变,变不离宗,何为宗?古时以‘击刺格洗’为宗,是为‘四母剑’,凡剑法,不离这四点。”
嘴中说,他提着短棍往前踏出一步,短棍棍梢竟彷佛凤凰点头,上点一,下点一,左右摇摆又点一,其捷如闪电,口中道:“所谓击,不过向上的反击,常以取对方双耳、双眼、咽喉等,向下是正击,取手腕、胸口、丹田乃至到下肢,以剑锋一寸处,取对方周身,此所谓击之正道。刺,剑平乃是平刺势,剑立是立刺,最是讲求身法与步伐,无论进、退、跳步、腾空、换手、转身和连环刺,均与身法和步法配合。格,大抵皆从左挡顺格、右挂为逆格、上挑冲天格,若下拦,却是别的剑法了。”
说到洗,贾布迟疑了一下。
“老夫不善这剑法,领悟的不很多,只听高手说,这‘洗’剑法也无非是平、斜、上、下,凡此种种,只消多加练习,自然会有顿悟之机。”贾布扔下短棍,气定神闲道,“这是基本功,若想学好剑法自然要先练这几招儿,若不然,再高明的剑法,使出来也有些破绽,那是送命的事情。”
卫央点头道:“多谢贾先生教授我。”
贾布哈一声,摆手扔掉短棍,道:“哪里是教授,交换而已了。”
卫央自然知道贾布并不好心教他,一路剑法最重要的便是有相应的内功打基础。
若不然,那真成了花架子了。
贾布缓缓使三遍松风剑法,卫央细细记住,片刻使一路,竟已有模有样,只是动作走形的惹人笑。
贾布道:“常加练习便是了,好了,老夫要出门,好生照顾那位杨大爷。”
卫央摇摇头,他们哪里知道就在他们身边潜藏了两个随时能要了他们命的高手。
眼看着旭日初升,卫央将那松风剑法学了一遍,拿着木棍按照贾布的教授,一招一式将那“四母剑”的剑招百变练习。
不知有多久,卫央感觉体内真气流转力有未逮,手腕酸麻时候,叶大娘已在身后,见他放着那看着很高明的“松风剑法”不去学,竟能沉下心一招一招专学那基础剑法,面目上微微含笑,吩咐道:“习武也须张弛有度,歇息会。”
卫央会意道:“正好做饭吃,我来烧火呗。”
两人进了厨房,宋长老已在里头安置了新的碗筷。
宋长老低声道:“贾布那厮的剑招能学,内功心法千万别学。”
卫央一笑道:“他教我剑招尚且不安好心,哪里肯传授内功心法。何况,我既会嵩山剑法,此人怕不把我当敌人,怎肯教我内功呢。倒是这剑法,我听说,还有什么‘撩、拿、云、抹’,那西门吹雪与朋友论剑时,似乎提起过这些……”
“你知道就好。”宋长老才说,“所谓四母剑,那是旧时候的剑招,那时的长剑,还未脱离笨重的外形,剑法走的大多也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当今的剑法,以武当为宗,神教的先长老,曾领教过武当剑法的高招,大约体悟出,其内门所传的‘太极剑十三势’便是脱胎自四母剑,又有新改进的招数,你若真肯吃苦,你叶大娘自会教你。”
说到这宋长老不忿道:“剑法的事情,贾布懂甚么。你叶大娘在神教,剑法才是一等一的高明,哼,武当派冲虚老道牛鼻子怕也未必就强多少了。”
这么说叶大娘与冲虚道长比过剑法?
“比过,太极剑法的确高明之至,虽是老剑法,却比五岳剑派那些废物强一万倍一百万倍。”叶大娘油然赞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