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那些所谓的名媛跟她比,简直就是虐杀。
就连刚刚出尽风头的薄莲叶,在这个少女的对比下,也失去了惊艳感。
白微宁打眼一看,明镜果然收下了,她想也不想的站起来说道:“按照拍卖行的规矩,你要留下一件宝贝,刚刚叶子说的不错,没有经济能力,拿出的珍宝也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如你也效仿叶子,留下一副墨宝,万一哪天青史留名了,这家拍卖行也算押对宝了。”
什么叫效仿,用词就不雅,温箬皱眉看了眼白微宁。
“白小姐,不如你上来留一副墨宝?”
白微宁脸色微变,赶紧说道:“温大师说笑了,我的字怎能登大雅之堂。”
“原来你有自知之明。”温箬勾了勾唇。
白微宁勉强笑了笑:“我的字跟明镜姐姐比,自然是难登大雅之堂,明镜姐姐是学神,聪明绝顶,一副字怎么可能难倒她?”
拍卖师那是为了拍薄家的马屁,故意捧着薄莲叶,拍卖行可不缺名家笔墨。
一个那是新鲜、再来一个、就是东施效颦。
捡漏了一个绿水随珠,还想着接下来能不能再捡一次漏。
白微宁什么小心思,在座都是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她这是想要借机羞辱明镜。
薄莲叶自小由薄老夫人亲自教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州出了名的才女,一手炎体字更是写的炉火纯青,同龄人之中可以说是无出其右。
明镜拿什么跟薄莲叶比,不过是东施效颦、自取其辱罢了。
拍卖师看向明镜:“小姐意下如何?”
明镜微笑着点头:“那便麻烦老师了。”
白微宁的看了眼薄莲叶,这可是她自找的。
温箬和曲兰亭重新坐下来,曲飞台深深的看了眼明镜,无声的说了句加油。
工作人员很快抬上一张大书桌,上边摆置着笔墨纸砚,砚台里,墨已经磨好。
纪柔恩拍了拍薄莲叶的手背,“叶子,你的书法可是得你祖母亲传,同龄人中无人可超越,这个丫头拿什么跟你比?”
薄莲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明镜自小在深山中长大,条件艰苦,哪里有条件练字,没有名帖加持,自然不足为虑。
毛娜娜听到纪柔恩的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承认叶子厉害,可借此贬低明镜,这薄大嫂心胸也太狭窄了,白瞎了薄家的家风。
“母亲,这样的话莫要再说,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毛娜娜满意的点头,这丫头心性不错,没被她母亲带歪了。
明镜挽起衣袖,铺开宣纸,提起毛笔,凝神入定,落笔成风。
众人就看着高台上的少女一身白衣风华潋滟,墨发散落肩头,越发映衬的一张小脸瘦削莹白,眉目沉定从容,纤纤玉手执着毛笔,笔尖仿佛精灵附身,勾画宛转、一气呵成。
前后不过半分钟,明镜提笔搁置一旁。
拍卖师一直站在旁边注视着明镜的一举一动,当明镜开始写第一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慢慢的睁圆,直到最后眼珠大的仿佛要暴凸。
众人无法看到明镜写了什么,只能从拍卖师的神情上推测,是写的很好、还是很差?
大概是后者吧,果然,这个世间已经有了薄莲叶,怎么又会有比薄莲叶才情更高的同龄女子呢?
“这是……这是飞白体?”拍卖师惊声说道,声音因太过激动而撕裂。
温箬闻沿快步上前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吃了一惊,深深的看了眼明镜。
“妙哉飞白、祖字八分,有美君子、润色斯文,丝萦箭激,电绕雪雰。浅如流雾、浓若屯云、举众仙之奕奕,舞群鹤之纷纷,谁其覃思?于戏蔡君,这是唐朝书法家张怀瓘在《书断》中赞蔡公之飞白所言,飞白字势难工,门槛极高,势若飞举、点画露白,其飘逸飞动在书法界无出其右,曾一举独领风骚。”
温箬看了眼宣纸上铁画银钩的大字,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飞白体之所以落寞,就因其相较其他字体极难练成,不仅需要出众的天赋,还需要一定的书法功力基础和文化内涵,以及对蘸墨、力道、行笔速度等方面都有极为严苛的要求,在这些条件之上,还需要持之以恒的刻苦研习,才能达到极高的艺术造诣。
“犹劲若钢丝、飘逸若浮云,灵动飘渺、笔道清晰,丝丝露白、笔断意连,衔接处更是运笔自如,过渡自然,达到了飞白体的最高境界,这才是书法之美、艺术之美!”
温箬说道激动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拿起那副大字看也看不够。
“慈心一任蛾眉妒、佛说原来怨是亲,雨笠烟蓑归去也,与人无爱亦无嗔……。”温箬轻轻的吟出声,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内心之激动。
豁达的胸怀体现在字里行间,使得这副飘逸的字体更加灵动飞扬,若春风拂过细柳、似流星划过苍穹、豪迈处有如悬崖瀑布飞纵、山河落日壮阔。
一切的算计城府、处心积虑、在这样的一副字面前,不战自败、溃不成军。
一念之慈、万物皆善。
一心之慈、万物皆庆。
温箬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白微宁不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