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看了眼纪柔恩,纪柔恩忽然站了起来,直接朝女人冲了过去,热情的说道:“温大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薄莲叶扶额,心底哀叹一声。
温箬挑眉看向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眼神冷淡中透出几分犀利,莫名令人紧张。
“你是?”
薄玉简深吸口气,走过去将纪柔恩拉到身后,面带歉疚的说道:“抱歉温大师,她是我内人,不懂礼数,让您见笑了。”纪柔恩从薄玉简背后绕出来:“温大师,我是薄家的大夫人,薄老太太您知道吗?就是捐铜首写历史的大文学家薄老太太啊,她是我婆婆。”
温箬眼神柔和了几许,笑道:“原来是师姐的家人,失敬失敬。”
纪柔恩神情一喜,立刻拉过薄莲叶:“这是我女儿莲叶,她特别聪明,从小大大小小的竞赛奖拿了个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薄玉简忍无可忍,朝她低吼一声:“够了。”
纪柔恩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薄莲叶走上前一步落落大方的说道:“大师,我叫薄莲叶,您可以叫我叶子,我母亲没有恶意,失礼之处,我代她向您赔罪。”
面前的女孩不卑不亢,眼神温柔坚定,给人极大的好感。
温箬打量着她,微笑着点头:“你是个好孩子,师姐的教养不会有错的。”
温箬话锋一转:“师姐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薄莲叶柔声说道:“奶奶身体健朗,只是眼睛还是多年的老毛病了,父亲这些年找了很多医生,都无法治好。”
温箬叹气:“有时间,我去看看师姐,时间不早了,大家入座吧。”
薄莲叶点了点头,拉着纪柔恩离开了。
薄玉简陪笑道:“大师,内人不懂事,让您看笑话了。”
温箬笑道:“薄先生,您的女儿很优秀。”
薄玉简脸上流露出一丝骄傲,嘴上却谦虚的说道:“是她祖母教的好,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让人操心。”
曲兰亭笑了笑,和温箬相视一笑,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薄玉简坐下后,才小心的擦了擦额头,一脑门冷汗。
“温箬大师?”白微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怎么这么耳熟呢?”
秦秋曦欣赏着自己漂亮的美甲,“一个写毛笔字儿的。”
白微宁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温箬是著名书法家,师从齐筠大师,集百家之长,独创温体,乃开山一派鼻祖,书法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她身上名头很多,还是国际和平组织的成员,在国际上有很高的声誉和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她为师,得其衣钵传承,然而截至目前,温箬没有收过一位弟子。
她常年定居国外,虽蜚声国际,行事为人却低调,见过她真人的少之又少,白微宁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没想到是一位挺拉风挺有气质的姐姐。
薄莲叶摁下纪柔恩蠢蠢欲动的手,压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妈,你太冲动了。”
纪柔恩有些着急:“我不是想着抓住机会……。”
薄莲叶闭了闭眼,无奈道:“好了,别说话了,你保持沉默,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纪柔恩神情有些受伤,垂下脑袋不吭声了。
郑青打了个哈欠,单手拖着下颌,有些昏昏欲睡。
“我早该知道有这么无聊的。”
她盯着柳相月的侧脸,灯光迷离昏暗,随着昏沉的意识,仿佛坠落进一个温柔的梦乡。
乱、很乱、噪杂的音乐、厮磨的喘息、激荡的灵魂……
一块块斑驳的碎片在记忆的洪流中逐渐拼凑出一张漂亮的面容。
郑青猛然睁开双眼,眼神带着几许迷茫,盯着近在咫尺的侧脸。
男人似有所感,忽然扭头望了过来。
那一瞬间、仿佛连灵魂都猛然震颤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记忆的土壤中、破土而出。
这时耳边传来拍卖师振振有词的介绍:“今晚的第一件拍品,来自画仙严仲凌的《爱莲说》严仲凌是月朝著名的画家,传闻他少时家境贫寒,却在画道一途天赋异禀,被嗜财如命的家人卖入宫中为奴,后来凭借一技之长成为宫廷画师,他是京派山水画的开山鼻祖,平远寒林,画风简练、气象潇洒,自成一家,其画山石所创的“淡烟”法,后人称为“淡烟皴。”对后世的山水画影响极大。”
“虽然严仲凌在山水画方面大有所成,但他还有一个别称大家知道是什么吗?爱莲居士,所居之地名曰菡萏苑,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这副传世名作《爱莲说》成于严大师壮年,借莲花以咏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拍卖师戴着一双崭新的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幅画。
画以淡墨勾勒,线条简单流畅,溪水汤汤,远山明净,莲花破水而出,枝蔓亭亭,纯洁优雅,每一片花瓣仿佛都拥有着灵魂,一只小船隐没在耦荷深处,船上女子曼妙的背影若隐若现,与莲花相映成辉,互为照影。
一时四周惊叹声四起。
品画不需要多么高深的艺术修养和知识,只要你有一双懂得发现美的眼睛,便会深深的折服于这幅画中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