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愣了一下。
在坐皆是人中龙凤,心思敏捷之人,尤其李岭,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平凡的伪装下气度不凡,绝非普通人。
“不知这位先生从哪里来?这个时间到此,应该不是为了求佛吧?”李岭试探的问道。
郑青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老板娘派他给咱们送物资来了,这老板娘能处,有事她是真上。”
郑青打开袋子,里边有馒头,有即热火锅和自热米饭,还有御寒的棉被。
郑青把火锅一人发了一盒,“咱们一群人凑在一起在这深山老庙里吃火锅,这是什么样的缘分,来合张照。”
郑青拿出手机,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的来了张自拍。
郑青啧了一声,都是大佬啊,这张照片如果流出去,绝对引爆全网。
曲飞台哼了一声:“庆总,你手机里到底有多少我的黑照?”
郑青摸了摸下巴:“以后就靠卖你的黑照,就能养活我公司的所有艺人,真的不考虑来我的公司吗?来了就给你个惊喜福利,绝对不亏。”
曲飞台皮笑肉不笑:“庆总的好意心领了。”
郑青叹气:“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哭爹喊娘。”
打开自热火锅,香气飘满整个房间,郑青递到明镜面前:“你只吃了一点红薯,胃怎么受的了,吃点火锅吧,都是素的,不会让你破戒的。”
明镜摇头,“你们慢慢吃,我去配点药。”
话落起身离开了厨房。
明镜一走,厨房的气氛诡异般沉寂下来。
自热火锅要搁以前,曲飞台看都不会看一眼,但现在条件苛刻,天气又冷,能吃上自热火锅已经不错了,没什么好挑剔的。
在他闷头吃的时候,耳边响起李岭的声音;“我看先生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男人坐在木墩上,举手投足自有一番威严,连狭窄逼仄的厨房亦无损他的气质。
男人闻言,眸光深处飞快的掠过一抹暗色,抬眸淡淡道:“先生认错人了。”
“是吗?我看先生气质不凡,不知该怎么称呼?”
“免贵姓叶。”
“叶先生是四季镇人士吗?”
面对李岭刨根问底般的质问,换个人早就不耐烦了,男人却始终神色浅淡,看起来修养极好的样子。
“不是。”
“那叶先生是云州人吗?”
李岭目光紧紧的锁定在男人的面容上,不错过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郑青心道这李岭不愧是程先生最器重的手下,眼神真是巨毒。
薄玉浔也在暗暗观察对面的男人,听出了李岭的言外之意。
男人眉微蹙,遂即很快散开,淡淡道:“先生如何得知?”
李岭笑了起来:“因为我就是云州人,看着你感觉非常亲切,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人泪汪汪。”
郑青挑了挑眉:“原来你们是老乡啊,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男人背脊挺直,自有一番清冷孤傲,闻言淡淡道:“是吗?我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了。”
“叶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郑青都觉得有点烦了,是职业病还是怀疑他?恨不得将李岭的嘴给封上。
男人不咸不淡的说道:“跑腿的。”
“先生如此人才,跑腿实在屈才了。”李岭语气十分惋惜。
男人淡淡道:“我觉得挺好。”
郑青待不下去了,飞快的溜了出去,来到了后山的药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木屋被漆黑所笼罩,明镜一手提着一盏煤油灯,一手在轻轻翻捡着药草,单薄纤细的身影,在朦胧的烛火中,显得越发飘渺孤冷。
郑青倚着门框,想象着之前的十几年,她便是如此度过的,鼻子不由得一酸。
“阿雨。”
少女身影僵了僵,没有回头。
一缕冷风透过破败的窗柩飘进来,将如豆的烛火吹的飘摇斑驳,墙壁上,映出少女朦胧的影子。
“你身体亏损严重,靠着底子强撑着,不过五年,便撑不下去了,如果还想看着你儿子长大成人,便要听我的话。”
郑青低着脑袋,声音讷讷:“我不在了,不是还有你吗?”
“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沦为孤儿,那么你随便作吧,母爱,无法替代。”
是啊,她们都是孤儿,从小就发誓,如果将来成家,一定不会让孩子承受她们承受过的苦难。
“好,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明镜唇角溢开浅浅的笑意。
“原来你早就见过他了。”郑青低声说道,双目凝视着明镜忙碌的身影。
“你恨他吗?”
“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问我,薄医生如此,你也如此。”
明镜语气平静的说道:“恨之一字,太过沉重,我早说过,万事自有因果,恨如何、不恨亦如何?”
郑青愣了一下,苦涩一笑:“我终究是一个俗人。”
她看着明镜,眼神渐渐变得悲伤。
在她的身上,已经渐渐没有阿雨的影子了。
她彻底的放下,代表着阿雨真正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