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结晶,江蘅生命的延续,也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却原来老天又一次捉弄了她。
瑾辰的自闭症和一般的自闭症不同,他生活能自理,智商也没问题,他只是不说话,不理人,她一度觉得他不像自闭症,倒像是聋哑人。
那个时候她把所有精力放在了照顾瑾辰上,无暇收拾冉家,让冉家钻了漏子,给了冉腾霄后来翻身的资本。
一直持续到瑾辰上小学,他长得太过漂亮,女孩子们都喜欢他,但他的沉默犹如无形的拒绝,早熟的女孩们自尊心强烈,便将喜欢化作了嘲讽与恶意的欺负,狠狠的羞辱了他。
这一幕被她撞见,怒急攻心,她狠狠的给了小女孩一巴掌。
“妈。”那是瑾辰开口叫的第一声妈妈,说的第一个字。
她惊喜不已。
“她不是故意的,您饶了她吧。”
他不是不会说话,是不愿说话,小小年纪,他什么都懂,过早的成熟,看透一切、却也失去了孩童的天真。
她当然不想让儿子失望,当着他的面饶了那个女孩。
然而所有伤害过瑾辰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没过多久,女孩家中破产,父亲被抓,母亲被逼跳楼,小女孩流落孤儿院,开启了悲惨的人生。
“为什么。”十岁的江瑾辰冲进她的卧室,愤怒的质问她。
他从来将情绪控制的极好,是第一次,她看到儿子愤怒的情绪。
“报复真的会让你快乐吗?”少年来自灵魂的质问令蒋春岚大惊失色。
“不、你会变成一个冷血的侩子手,渐渐的失去自我,彻底成为仇恨的傀儡。”
蒋春岚脑海中忽然响起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她冲上去抓住少年的双臂,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凭什么这样质疑我,你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你的父亲他没来得及看你一眼,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清明廉洁,是一个多好的人才,他本有最光明的前途,可是他被人害死了,你知道他死得有多惨吗?尸体在河中泡了一个多月,他明明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从那之后,瑾辰有两年没有和她说话。
蒋春岚从来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像一阵风,永远琢磨不透。
她拼尽全力的对他好,换来的只是沉默和无视。
有时候她真的想把心挖出来给他看,你还要母亲怎么做呢?
江瑾辰越沉默、越不理解她,她便越恨。
恨离间母子感情的罪魁祸首明镜,恨不得剜心剖肺,抽筋剥皮,恨与冉家有关的一切人和事,恨不得将冉家夷为平地灰飞烟灭。
蒋春岚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沉默的少年。
“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始终是你的母亲,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母亲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卧室恢复幽静。
窗帘遮了所有的光,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台灯亮着幽幽的光,照亮床上半寸之地。
黑暗中,响起一道幽幽的叹息声。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如星星之火,片刻燎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
谢宏离开蒋家,想了想,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手机对面的人愣了愣:“谢先生什么意思?”
“夫人要覆灭冉家,你觉得你跑得了吗?”
“谢先生,请您帮帮我,将我引荐给夫人,此后我一定唯夫人马首是瞻。”
“得了吧,就凭你也配见夫人,没得脏了夫人的眼。”
“是是,谢先生教训的是,如今冉腾霄被抓,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是他手下高手太多,我不敢轻易出手,如今有了谢先生的保证,我就有信心了。”
“高手?一群耍杂技的而已,看把你吓得。”
“是是,先生教训的是。”
“你记着,只有夫人满意了,才有你的活路。”
挂了电话,万亨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冉家已是强弩之末,夫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捏死冉家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夫人,请喝茶。”
冉晴盯着面前的女孩子,面色有几分不好看。
“你是万亨的什么人?”
女孩身材高挑,穿着一件蓝色碎花连衣裙,梨花烫的发型清纯又娇媚。
女孩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不算顶顶漂亮,却也是小家碧玉的类型。
面对对方居高临下的质问,女孩落落大方的说道:“回夫人,我叫仙仙,是……。”
冉晴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我没问你叫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女孩贝齿咬了咬苍白的唇:“是、夫人。”
“一脸委屈装给谁看呢,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别想着靠男人一步登天。”冉晴毫不留情的讥讽。
眼角瞥见万亨走了过来,冉晴故意打翻茶盏,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