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江州计入纪元的大事件,众人说不出是该庆祝还是该唏嘘。
说起来这位霄爷,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冉家的名声都是坏在冉博文手中,冉腾霄上位后反而对手下约束的十分严苛,仔细论起来他还干了不少好事呢,比如修路、比如解决就业问题、比如提高江州GDP……
外界对他妖魔化一方面是因为冉博文积威甚深,对冉家人印象固化,一方面也是一传十十传百口耳相传,传到最后变了味儿。
此刻大家看到这位霄爷上了警车,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这世间有白就有黑,有善就有恶,黑白相生相克,谁也离不开谁。
一直以来,冉家在江州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黑白井水不犯河水。
那些提起冉腾霄和冉家就恼恨的咬牙切齿的,难道不是嗜赌如命,赔光了家产去借高利贷,还不上就反过头来怨怪冉家?这难道不是拉不出屎怪地球引力吗?
那些人是活该,是报应,跟冉腾霄有毛关系。
“看来传闻没错,明镜昨晚遇袭,跟他脱不了干系。”
不知谁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大众所有的同情,愤怒和痛恨犹如潮水般袭来,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如果是个普通人,大众可能义愤填膺两句,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是那个人是明镜,她美丽聪明善良,有着年轻的资本和光明的前途,更有着难得一见的菩萨心肠,她是洒落人间的月光,映亮了这灰暗的天地。
任何胆敢伤害她的人,世人无法原谅。
“瑾辰,那不是冉腾霄吗?他怎么被抓起来了?”高昶追上来问道。
“难道真跟网上猜的那样,背后指使的人是冉腾霄?”
江瑾辰收回目光,转身径直走了进去。
——
院长办公室。
年事已高的老院长心底叫苦不迭,眼看要熬到退休年龄了,结果出了这种事。
蒋夫人来兴师问罪,一边又是京州来的薄医生。
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他就只想熬到退休,怎么就这么难!
“薄医生来了。”门外响起助理的通报声。
院长眼皮子一颤,瞥了眼对面的女人。
薄玉浔推开门走了进来,院长赶紧走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叨咕道:“我之前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薄玉浔打了个呵欠:“睡觉,手机没电关机了。”
你还有心思睡觉?院长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夜都没睡好觉。
“这位夫人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但这位夫人油盐不进,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薄玉浔拍了拍院长的肩膀,笑道:“院长,您就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回去睡觉吧。”
院长吹胡子瞪眼睛,我睡得着吗我。
薄玉浔哄走院长,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从兜里摸出一片薄荷糖,打开含在嘴里。
这才转身走向蒋春岚。
“夫人是以什么身份前来兴师问罪?”薄玉浔淡淡开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薄玉浔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身材修长,气质干净,头发修剪的干净利落,五官精致,双眸有神,怪不得那么多女人迷他,他确实有足够的资本。
这张脸和身材,完全看不出已经三十七八的年龄了,背个书包冒充大学生都没问题。
蒋春岚记得他年轻时,便是迷倒京州万千名媛的男神,即使到现在依旧如此。
那贱人眼光倒是毒,一挑就挑了个最好的。
“明镜是我最欣赏的后背,她本有最光明的前途,然而,因为你,这一切全都毁了,薄医生,你敢说你没有一点责任吗?”
男人摇头失笑:“是意外不是谋杀,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看到,如果夫人因此就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可以认为夫人是公报私仇吗?”
蒋春岚眯了眯眼:“私仇?薄玉浔,你害死的可是一条人命。”
“夫人此话言重了,我再重申一次,是意外,夫人身为执法人员,该知意外和故意杀人的区别。”
蒋春岚忽然笑了:“薄玉浔,我母亲和薄老夫人是闺中密友,我们蒋薄两家是世交,你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仇?”
“夫人心中清楚。”
蒋春岚挑了挑眉,“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你还在为当年我拆散你和曦儿的事情怨怪我呢,这么多年你还单着,是不是还在等曦儿呢……像你这般的痴情人,世上少有啊……。”
薄玉浔冷笑了声:“夫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阿雪,她到底在哪儿?”
蒋春岚笑了笑,“阿雪?你是指我的助理吗?她就在门口,阿雪进来,薄医生要见你。”
“够了。”薄玉浔一掌拍张桌子上,眼底压抑着愤怒。
“苏夏雪、苏音慈,这么多年,你将她藏到哪里去了?”
蒋春岚抬手摸了摸鬓角:“原来你指的是她啊,怎么不早说呢。”
话落叹了口气,“夏雪当年一个戏子,能得你看重是她的福气,可惜了,薄老夫人看不上她,死活不让她入薄家门,你该回去问问你的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