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
他既然看出来有问题,那一定有问题。
韩烨拿起病历,上边留的有电话号码:“我这就让人去联系。”
结果病人没联系到,传到了刘主任耳朵里,这位刘主任以为薄玉浔故意跟他过不去,大发脾气,直接上门讽刺,各种冷嘲热讽。
“刘主任,你这话就过分了,薄医生也是为病人着想,如果没事皆大欢喜,如果有事,这也是一条人命,难道对刘主任来说,您的面子比一条人命更重要吗?”韩烨直接怼回去。
以前敬他是前辈,没想到你的敬重只会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那就没必要给他面子了。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过手的病人怎么可能有问题,薄医生不要没事找事。”
薄玉浔并没有生气,和颜悦色的说道:“刘主任说的是,您是前辈,是晚辈僭越了。”
刘主任碰了个软钉子,冷哼一声:“年轻人,还是别太狂,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等刘主任离开之后,韩烨没好气道:“这个老不死的,就会倚老卖老。”
薄玉浔拨了个电话出去,响了几声没人接听。
“你记住那串电话号码了?”韩烨差点忘了,这位可是过目不忘的天才。
薄玉浔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女音,无奈道:“听天由命吧。”
华灯初上,医院依旧是灯火通明。
顶楼的重症监护区却是静的针落可闻,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薄玉浔站在ICU外,看着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依旧陷入昏迷中的男人,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这时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薄玉浔扭头,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飞奔而来,在他的身后不疾不徐的跟着一个少女。
女孩穿着高中校服,身材高挑修长,外罩了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肩上背着书包,灯光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整个人披上了一层柔光,灵秀温柔的不可思议。
薄玉浔有些怔然,仿佛看到了阿雪朝他走来。
明明是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为什么他总是在明镜的身上看到阿雪的影子?
薄玉浔拧着眉陷入沉思。
“薄医生。”明镜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刚放学吗?”薄玉浔不自觉放柔了语气。
明镜点点头:“我带少丹来看看祝先生。”
薄玉浔看着那少年,当即眉头紧蹙。
宴会那晚他对这个少年没有一点好感,他跟祝湘湘站在一起与家人为敌,且言行举止流于浮躁。
薄玉浔没有发觉,他对一个人评价的好坏完全基于他对明镜的态度出发。
祝少丹趴在玻璃门上往里看了看,双眼有些红了。
双手握拳,他扭头看向明镜:“我爸……他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是什么人干的?我一定饶不了他。”少年眼底迸射出一抹戾气。
明镜蹙了蹙眉:“你真的想知道吗?”
祝少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一定要知道。”
“好。”
明镜把他叫去一边,过了一会儿传来少年愤怒的低吼:“祝湘湘……她怎么敢。”
“真相我告诉你了,但你不要冲动之下做傻事,如今祝夫人生病,是师姐撑起了祝家,你作为祝家目前唯一的顶梁柱,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你已经十六岁了,闹了这么久,该长大了。”
祝少丹垂着脑袋,没了以往的尖锐,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的。
“那我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薄玉浔走过来说道:“祝先生伤到了脑部神经系统,已经为他会诊了多位脑外科名医,只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谁也说不准,只能看天意了。”
祝少丹那天宴会并没注意到薄玉浔,因此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面前的男人,还以为是明镜的朋友。
看着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充满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偏偏面相又极为年轻,谈吐优雅得体,矜贵不凡。
祝少丹眼神有些狐疑:“你是医生?”
男人点头。
祝少丹有些促狭的瞥了眼明镜,明镜就当没看见:“你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用,祝夫人看到你想必心情会好点。”
也可能更差。
祝少丹路过明镜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这男人不错,适合当我姐夫。”
明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祝少丹从没见过她那么凶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溜了。
薄玉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谁让他耳力太好了呢。
明镜敛眸,后退一步淡淡道:“抱歉薄医生,家弟口不择言,乱开玩笑,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薄玉浔笑了笑:“没事,童言无忌嘛。”
十六七了还童言无忌,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奖。
薄玉浔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高嘉离开医院时,看到薄玉浔的背影,下意识一喜,就要上去打招呼,目光一转,看到他身边的女孩,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悄悄的跟在两人身后,看到两人进了一家咖啡馆,隔着玻璃窗看到两人相谈甚欢。
薄医生素来是冷静自持的,从没见他笑过,但他面对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