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晴这才想起正事,瞥了眼楼下:“西羽最后那招凌波飞燕,经叶前辈认证,是出自于禹江,这个西羽身份十分可疑,我怀疑他跟禹江有勾结,如今进我青龙会,怕不是当年之祸又要重演,依我看,就应该立刻把他抓起来,逼问他禹江的下落。”
沉浸在愤怒中的冉晴并未发现对面男人眼底翻涌的暗潮,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当年禹江那个贱人杀了大伯,差点毁了青龙会,此仇不共戴天。”
冉腾霄喝了口茶,幽幽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初暗杀伯公的杀手之中,就有你安排的人吧?怎么,现在倒是孝顺了,要替伯公报仇?可不可笑。”
冉晴被人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冉腾霄,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扶持你上位的,你要过河拆桥?”
“没你这座桥,我也能过河,倒是姑姑你,注意身体,别再操劳了,西羽这件事,我自有计划,不劳姑姑费心了。”
“冉腾霄,你现在翅膀硬了,姑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我说最后一遍,西羽,不能动。”
冉腾霄猛然抬头,眼底的阴冷吓了冉晴一跳,这个年轻的男人犹如一头蛰伏的猛兽,早已是冉晴无法掌控的存在。
“好好好,你厉害,我管不了你了。”话落气愤离去。
冉晴走出房间,一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少女,立在灯火阑珊之中,温柔静美,从容淡漠,恍然间,她还以为看到了禹江。
冉晴先惊后怒,一个箭步冲过去,冷喝道:“你个贱人,终于出现了。”
明镜笑吟吟抬头,“夫人可是认错人了?”
这双眼睛漆黑漂亮,澄净的犹如琉璃,噙着温软的笑意。
江南杏花春雨、芙蓉细水风凉,丛兰怀烟裹露、月漾皎陌清寒,悉数藏于这双眼睛里。
冉晴一时怔然,浑身血液逆流,直冲天灵盖。
“禹江……你是禹江?”
眸底寒光一闪,少女笑容越发温软,“禹江是谁?”
冉晴怒极之下扬手就是一巴掌朝明镜脸上落去,“贱人,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脸。”
明镜唇畔噙着笑意,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巴掌并没有落下来,被一只大掌拦截,冉腾霄挥手,冉晴仓促之下噔噔后退。
“姑姑,你在做什么?”冉腾霄声音冰寒入骨,挡在明镜身前,冷冷的直视着冉晴。
冉晴指着明镜,“她是禹江,你快杀了她。”
冉腾霄对守在一旁的叶剑吩咐道:“取盆水来。”
叶剑动作很快,端着水盆泼到了冉晴脸上,冉晴尖叫一声,整个人终于从魔怔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夫人,我是明镜,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明镜自冉腾霄身后走出来。
“不知那位叫禹江的,跟夫人什么仇怨,竟然招致夫人这样的怨恨?”话落轻轻摇头,神色似有悲悯。
冉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美若天仙,眸中却似春水融了万年寒潭,温柔中透着令人心惊的冷酷。
这种极致的矛盾的反差,冉晴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她犹如见了鬼一般,不可置信的指着明镜:“你跟禹江到底什么关系?”
明镜扭头看向冉腾霄,歪了歪脑袋,似乎有点困惑,配上那张稍显稚气的脸蛋,抛去一贯的端庄,倒是显出几分可爱来。
“冉先生,禹江到底是谁呀?”
冉腾霄怔了怔,咳嗽一声,赶忙低头:“一个故人。”
“很抱歉,今日让你受了惊吓,改日在给你赔罪,叶剑,送祝小姐回去。”
明镜点点头:“好吧。”这才转身离去。
冉晴妄想追上来,被冉腾霄拦住了,他冷声道:“姑姑,你省省力气吧。”
冉晴急切的抓着冉腾霄的手臂,“你不相信我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禹江,易容,她一定是易容,她回来了……。”
冉腾霄神色不耐,压抑着怒气:“差不多得了。”
明镜转身那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结冷霜,寒彻透骨。
漆黑的眸底犹似浓雾翻涌,酝酿着神秘和危险。
明镜走的比平时慢,下楼梯时一步一顿,跟在她身后的叶剑急的真想背着她下楼。
楼梯通向外边,大堂的喧哗欢呼一瞬间变得十分遥远,地库的阴风迎面吹来,恰在此时声控灯忽然灭了,地库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叶剑只见前方白影飘渺,裙袂飞扬,配上这阴森的场景,令人心底发毛。
“祝小姐?”叶剑开口喊道。
声控灯受到感应忽然亮了,少女白衣飘飘,惊鸿孤影。
闻言停下脚步,扭头望来:“何事?”
对上那双沉静漆黑的眼眸,不知为何,叶剑只觉得心底发寒。
他想起刚才冉晴的话,明镜是禹江?
多么可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荒唐。
可是此刻,看着少女立在阴风之中,白衣飘飘,走路无声,犹如鬼魅一般,他笑不出来。
他从未见过禹江,但听师父讲过,此人虽为单薄女子,但若因此看轻于她,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