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李隆基高坐龙椅,倭奴人跪倒一地。
孙正德、朱石傲、五行兄妹静站一旁,五行兄妹煞气满面,一言不发地盯着倭奴使节团。
宗门那边已得知此事,传讯玉符上五宗宗主动怒,将各派一队长老赶来长安,询问细枝末节。
方圆在大殿中,看着大汗淋漓的中麻志乃,一阵神清气爽。
心中那口恶气,总算一吐而快。
从倭奴人进长安城起,就没一天不恶心方大将军,好说歹说都咬定方大将军是杀人凶手,闹个没完没了。
如今如何说?
盗取龙门功法,小泉石野、小泉小野、松岛三个倭奴罪该万死!
而宰杀三人掏去心脏的妖兽,是尔等倭奴自己带来!
再不依不饶一句杀人凶手方圆,给老子看看?
再哭嚎着冲进皇宫给老子看看?
再煽动倭奴留学生给老子看看?
……
李隆基满面寒光,嘴角带着一抹令倭奴人心惊胆战的冷笑。
天子不言谁也不敢语。
大殿静默无声,压抑的气氛,吓得倭奴喘不过气来。
李隆基许久才问:“中麻志乃,是大唐刀戟不利,还是兵马不壮?你来给朕说道说道。”
“上国陛下恕罪!上国陛下恕罪!”中麻志乃心中一凛,一股寒气直窜脑门,抬头满面惊恐、哀求,手脚并用向前不断跪爬。
大唐天子这是对日本国起了讨伐之心,形同茹毛饮血的日本,此时此刻哪会是大唐一合之敌。
若无法令大唐天子息怒,大唐虎狼之师踏上东瀛岛之时,他中麻志乃将是日本的千古罪人。
中麻志乃汗如雨下,所有的气度、城府通通不在,哪怕当时面对掏去松岛心脏的妖兽,哪怕认出了妖兽收入不见的衣裳和随从一郎君那件划痕几乎一模一样,都没有如此惊恐过。
李隆基眯眼,“恕罪?尔等何罪之有?错在大唐,是我大唐兵不强马不壮,震慑不了屑小!”
中麻志乃心头升起一股绝望,磕头如捣蒜,哭求道:“求上国陛下开恩!求上国陛下开恩啊!此事绝非日本举国所为,我国皇帝并不知晓!小泉石野、小泉小野他们……他们自成一派,拥兵自重,一定是他们自作主张!陛下,日本无罪!日本无罪啊!”
一众倭奴人紧跟着中麻志乃磕头如捣蒜,大殿中除了哀求声,便是额头撞地的砰砰声。
李隆基冷喝:“倭奴国无罪?朕怎看你倭奴分明狼子野心?”
中麻志乃知道今日如何都要为日本证明,君无戏言,若大唐天子金口玉言,下令马踏东瀛岛,将绝无改变主意的可能。
等待日本的将是灭国。
事关日本之存亡,中麻志乃下定主意,哪怕今日谢罪自裁,也在所不惜,无论如何,都要求大唐天子息怒!
中麻志乃顾不上其他,好似不知疼痛一般,额头一次次重重撞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上国陛下,日本无罪,日本无罪!我等绝不知小泉石野他们如此胆大妄为,若不然早将这些该死的蠢货问罪斩首,岂敢让他们污了陛下的眼!日本上下感念大唐恩德,上至帝王下之黎民,无不对陛下感恩戴德!岂敢,又怎敢,自取灭亡盗取上国仙人功法!”
中麻志乃是仅存的使节团副使,在倭奴人中又素有高见,见中麻志乃如此,倭奴使节团哪还不知日本存亡危在旦夕,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使劲磕头。
方圆冷眼旁观,其实到了此时,反而谈不上解不解气,已经没甚意思。
只是,尊卑有序,倭奴人胆敢打大唐修仙者的主意,哪怕只是那么一小波倭奴人,于两国而言都是倭奴举国之罪,就算大唐挥师踏平东瀛岛,也无可厚非。
再者,中麻志乃活该如此,分明知道妖兽身份,却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闹到天子面前,诬蔑方大将军。
尔乃倭奴,尔就算有万般理由,诬蔑方大将军都是找死!
李隆基冷眼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倭奴人,就这么看着,不再言语。
等倭奴人各个额头鲜血一片,李隆基才看向孙正德等龙门众人,接着看向方圆。
见方圆微微点头,李隆基才开口:“中麻志乃,朕问你,既知妖兽身份,为何还要诬蔑朕的心腹大将?尔可知,值此一罪,便足以马踏倭奴国!”
中麻志乃结舌,随即满面懊悔,“回禀上国陛下,外臣死罪。外臣被妖兽威胁,外臣贪生怕死,为求活命诬蔑方大人。外臣知罪,外臣罪该万死,只求陛下隆恩,在外臣死后放过日本。日本真的无罪。”
方圆冷笑,算中麻志乃说了句实话!
李隆基眯眼,看着泪流满面的中麻志乃,不免有些感慨。
贪生怕死而诬蔑方圆,于道义不合,却又人之常情,而在知国家将有灭顶之灾时,却又甘愿舍身,当得起一句忠君爱国。
中麻志乃,小节有损,大节无亏!
可,诬蔑大唐正四品大将,自然该死!
李隆基出一口粗气,“中麻志乃,你身为日本使节,却贪生怕死,置两国邦交不顾,下国臣子诬蔑上国大将,论罪当诛!”
中麻志乃神色大喜,大唐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