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官驿,郞炎、高毅、郞逸文、姬心夜坐成一桌,吃着龙门弟子买来的早食,说来也巧,桌上的早食与方圆、孙正德等人出自同一个铺子。
郞逸文、郞炎嘴不停着,骂方圆贼喊捉贼、故弄玄虚,为了五十件上品灵器不择手段,也不知妖兽与龙门奸细之间有何必然联系,听得姬心夜眉头微皱。
高毅几乎不搭话,相较郞炎,城府颇深,已然看出姬心夜不悦之色,再者妖兽一事有仙儿作证,高毅心里是信的。
另一边,方圆邀请孙正德一同前往西南官驿。
说是看一看龙门护卫是否得力,莫要被妖兽钻了空子。
孙正德婉拒,实是懒得见到郞逸文,再者大抵能猜到方圆所为何去,不愿看小辈斗嘴怄气。
孙正德前脚刚走,蔺雪琪后脚就来,骂方圆没良心,吃早食都不叫她,一听方圆要去西南官驿,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姬心夜在西南官驿当值,用屁股想都知道混账方圆打什么主意。
蔺雪琪一路阴阳怪气地损着方圆,见方圆始终不还嘴,才渐渐消停下来,只是消停片刻,就怒从心头起,越想越气,老娘陪你彻夜巡查,你心里惦记的就只有姬心夜?
是以,一言不发的方圆,美眸带怒的蔺雪琪,瞧乐呵的龙灵、张屠夫,一行四人向着西南官驿而去。
与此同时,带着一身胭脂香的中麻志乃贴身护卫一郎君,步履虚浮地走进了西南官驿大门。
郞炎看得大乐,昨夜龙门弟子来报,这个倭奴人在康平坊三块金饼子包下两个花魁,看来一夜没少操劳,路都走不稳当了。
“无那厮,我等尽心尽力在此护卫,你为何一夜不归?”郞炎纯属吃完早食找乐子,再者对威名赫赫的康平坊早有耳闻,偏偏身份摆在那里,不能瞧个究竟,没由得对可以流连忘返的倭奴起了捉弄之心。
郞炎乃是放声质问,整个官驿都听了个清楚,倭奴人一个个竖起耳朵,莫说郞炎,这几天下来,就是倭奴人都对这个一郎君心生不爽,凭什么我等被人看着担惊受怕,你却仗着中麻志乃的势去那妙不可言的康平坊快活?
“小的,昨夜迷了路,宵禁不敢行走。”一郎君连忙收住脚步,低着头说道。
“迷路?天天都迷路?”郞炎冷笑。
“大人若看不惯小的,小的以后不再出去就是。”一郎君抬起头,冷着脸道。
郞炎一怒,一个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脾气还不小,竟敢给他吊脸子?
“你偷取自己主子的金饼子夜宿康平坊,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郞炎存心揭底,要一郎君下不了台。
果不其然,一郎君脸色胀红,做贼心虚般直呼,“你血口喷人!”
郞炎噗嗤一笑,朗声道:“血口喷人?走!我带你去数数你家主子金饼子少了几块可好?”
一郎君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郞炎愤愤道:“先是那方圆,后是那蔺雪琪,如今又是你,你们欺人太甚!”
郞炎说话间一直瞅着中麻志乃的房门,说得如此大声就是给中麻志乃听,可直至此时,中麻志乃都坐在屋中一动不动,显然打定主意装聋作哑,郞炎不由得心中更气。
郞炎骂道:“你们倭奴人当属一丘之貉!”
一郎君怒气大盛,“我等乃日本人,不是倭奴!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与你决斗!”
尚在院子里的倭奴人,听闻此言,看向郞炎的眼神当即变了颜色,那是一种含而不发的恨意,好似毒蛇。
“炎哥儿慎言!”
高毅打圆场,堂堂龙门三杰,若与一介倭奴决斗,传出去脸往哪搁?
“哟,龙门少主好大的威风,出息大的都开始欺负倭奴人了?”
就在这时方圆阴阳怪气地声音传来,一行四人进了官驿正门。
一句话两边都得罪。
没错,方圆成心的。
方圆不说还好,一说郞炎便调转矛头,冷笑道:“哟,这不是失心疯了的方圆吗?怎么?以为劳师动众地演过一场,就能撇清嫌疑?高枕无忧?是不是还想将一切罪状推到莫名其妙的妖兽头上,好赖掉你我之间的赌约?”
方圆一阵好笑,他是真不明白,郞炎这厮脑袋到底被驴踢了多少次?
“郞炎,谁若赖赌约谁就是狗娘养的!”
一味乱咬,就怪不得方大将军拿话将你!
郞炎被方圆冷漠的眸子看得稍稍有些心虚,“哼!你知道就好!”
“方圆,又骗傻猪玩了?”
张屠夫向来说话很冲。
郞炎眸子一凝,动了杀机。
郞逸文适时出场,“哪来的废物,敢对我龙门少主不敬?”
眼见一场没休没止的嘴仗又要开始,方圆连忙叫停,大手一挥,眸光不着痕迹扫过姬心夜冷漠的脸颊,朗声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今次前来,可不是与诸位浪费吐沫星子,实不相瞒,昨夜妖兽夜袭老子大宅,我等四人一路追踪妖气而来。”
郞炎、高毅、姬心夜等,齐齐一怔,追踪妖气而来,难不成妖兽从官驿路过?
怎么可能!
哪来的妖气?
郞炎思量一番,发出一声讥笑,“方圆小儿,休要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