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盛会,走马观灯,人来人往,千余人堵在一处,有失风度,方圆与孙正德等人略微寒暄后,便分道扬镳。
阁楼上窥视的天子,见孙正德没有为难方圆,也去游街赏灯了。孙正德对方圆的态度,李隆基很满意。这位大唐天子虽对修道大能尊敬有加,可心中却从未觉得他们有资格与自己平起平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管你妖魔鬼怪、人灵神仙,在我大唐一日,便要守我大唐律法,尊我大唐君王!
孙正德为何不为姬心夜出头,其因有三,一是龙门三门九宗,虽团结对外,可不同宗门间情分自然比之同宗同门少了许多;二是孙正德与姬心夜乃是师徒辈分,作为长辈前辈,孙正德自不能拉下脸去管小辈间的小打小闹;三是姬心夜始终对此事闭口不谈,且其刚才匆忙带上斗笠,也是表明了态度,孙正德自不会多此一举。
和孙正德等人分开后,方圆眉宇间多了一份疑惑,期间不止一次回头探望。
道姑身旁,那位整个人如出鞘利剑的年轻男子,方圆总觉得似曾相识,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对方是谁。方圆的疑惑便在这里,他来长安城不过两三月的时间,见过的修仙者中好似没有这样一个人,可若是没有,这份似曾相识又从何而来?
方圆的疑惑不多时便被一袭红衣打断。风情万种的莲花姑娘,手提一盏牡丹花雕的大红彩灯,婀娜多姿地走来。
方圆恶趣心生,眼中戏谑一闪,一巴掌拍向肖洒后脑。
“方圆!你找死不成?”莫名被打的肖洒,满脸都是恼怒,话未说完,拳已高举。
“你心上人来了!”方圆分寸拿捏极好,连忙一指指向章莲花。
肖洒将信将疑地顺着方圆手指望去,果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莲花姑娘。
一见章莲花,肖洒整个人都拘束了起来,高举的拳头放下不说,一双手更是左放不是,右放也不是,自不必提眉宇间的紧张与忐忑有几何。
“莲花姑娘,莲花姑娘!”方圆一指后立刻招手大喊。从心胡闹的他,巴不得看到肖洒糗样,哪会管肖洒德行是何,紧张与否。
提着彩灯的章莲花闻声望来,待看清方圆后,妩媚的桃花眼立刻厌烦占满。
“叫姑奶奶何事?”厌烦归厌烦,莲花姑娘还是迈着碎步走来,只是话语着实泼辣了些。
“好事!那日东市一别,我这兄弟便被姑娘美貌倾倒,可谓是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就想和姑娘入洞房。”方圆这厮,口中能跑马,什么浑话都说得出。
“方圆!你找死不成!”章莲花桃花眼一瞪,有杀气酝酿,一张脸更是瞬间冷了下来。
“在下句句实言,不信姑娘可问我兄弟!”方圆气势一弱,不敢火上浇油,讪讪笑道。
“方圆!你欺我红菱无力呼?”章莲花眉头一皱,越发生气。
“方圆……我……只是……你……莫要……胡说八道。”就这时,满脸通红的肖洒,扭扭捏捏地盯着章莲花,吞吞吐吐地开口。
肖洒的声音与蚊子无异,若不是方圆和章莲花都是修道中人,定然听不清他所说是何。
章莲花被肖洒那扭捏的模样吓得不轻,她惊恐地看了肖洒一眼,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可思议冷哼几声,转身就走!
“莲花姑娘,我这兄弟到底行是不行?”方圆可不懂啥叫手下留情,垫着脚大喊。
“滚!”
……
章莲花走后,方圆又开始游荡。
半个时辰后,方圆一行人游至东城一脚。
这里已无彩灯,四周漆黑一片,本说笑着打算南下的方圆,突然脸色一变,转身走进一条小道。
小道深处,有几人打斗,无声间人影变化,其中有一人身穿红衣,不是章莲花是谁?
“呔!何人敢在元宵盛会打斗?”方圆怪叫一声,打破了平静。
“多管闲事!滚!”熟悉的声音传来。
“何妨妖孽,竟敢对朝廷命官不敬!”方圆冷笑一声,捡起一粒石子打出。
“方圆!你是存心要和寿王府作对了?”石子被弹回方圆脚下,那道声音也冰冷了下来。
“哟!敢情是寿王府在作乱啊。天子下旨,普天同庆,尔等在此杀人放火,莫非要造反不成?呔,尔等眼里还有没有大唐天子!”方圆荤素不忌,一张口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上!
“方圆!入朝为官,所求无非是荣华富贵。你要知道,长安城有个说法,叫宁得罪太子,不得罪寿王。”千面幻君自战团脱离,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又如何!本官奉皇命司卫长安,岂能对你等深夜作乱的贼子手软!寿王脸面再大,还能大过天子不成?”方圆油盐不进,满不在乎道。
“你!”
“你什么你!再不住手,我龙雀卫就要除暴安民了!”方圆向前重踏一步,威胁道。
“方圆!你莫要给脸不要脸!”看到方圆竟敢威胁自己,千面幻君勃然大怒!
“给脸不要脸的是你!放夜三日,不是让尔等寻仇报私的!兄弟们动手!”方圆怒骂一声,离地而起,向着千面幻君飞去。
战团中的章莲花明显已乱了阵脚,几处衣袖已破破烂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