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是跟着消防车一起来的,迅速过来将那位昏迷的实习秘书抬走。
赫军生无声的看着这场面,再看了眼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赫秋明,眯了眯眼睛:“这人刚才在谢青苏办公室?”
“嗯。”赫秋明嗓音又沉又哑,被烟呛了半天,脸色不是很好,冷瞥了眼那位已经被抬走的实习秘书。
“你以为那是谢青苏?去救人来着?”
听出自己父亲的调侃之意, 赫秋明没答,只咳了一声,转身去旁边的人手里接过来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这才低声道:“是人为纵火。”
赫军生沉默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多说,同时又向里瞥了眼:“没找到谢青苏?她在公司?”
“不确定,但办公室里只有刚才那一个人, 而且是在门口昏迷了很久的状态。”赫秋明听见救护车远去的声音:“这人不是谢青苏办公室的所属职员。”
沈小乐还在人群那边, 远远的望着那边的方向,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赫总监办公室又没在六十层,怎么给熏成这样了?”
接着又惊讶的嘀咕:“他不会是看我们老大办公室起火了,担心老大出事,特意过去想救人的吧?在谢氏居然还有除我之外的人这么关心我老大!哇好感动!”
左聿时淡看了眼那边赫秋明所在的方向。
沈洛这时频频给沈小乐使眼色,警告她别乱说话,沈小乐斜了他一眼:“咋了你?眼皮抽筋了?”
沈洛朝天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似的,抬起手做势想要掐死她,被沈小乐一脸嫌弃的拍开。
见自己亲妹妹实在是不上道儿,沈洛只好一脸嘿嘿笑意的回头,想着看一看左总的脸色。
结果没料到左聿时忽然又接了个电话,转身便走了,方向是去左氏那边的停车场, 而不是回公司。
沈洛一惊,赶紧跟了过去:“左总?您要去哪儿?”
“圣心疗养院。”
谢青苏没管办公室内的火势,她没在离开之前在火上浇点油让火烧的更旺都已经算是仁慈。
打车赶到左聿时当初说过的那个即将拆迁的小区,赵猛那几人被关在这里。
下车后她将纸袋里那些卷宗文件一并带下去,给司机扔了笔钱,让他在这里等几分钟。
刚要进小区,忽然注意到附近有一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吉普车,引人瞩目的并不仅仅是那车的价格十分昂贵,在这种老旧小区里很少会看见,更因为那车牌号,赫然是海A000为开头。
左家的车。
白暮在车里刚跟左聿时汇报完谢青苏的动向,没料到谢青苏竟然忽然向他这边过来了,眼神很明确,就是冲他这车来的,在白暮正疑惑的刹那,抬手在车门上敲了两下。
谷佤
直到车窗落下,露出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的线条冷硬分明的脸孔,谢青苏没见过他,只瞥了眼他身上的黑色制服:“左聿时的保镖?”
她眼神里有着审视与观察,但出口的并不是疑问句, 是肯定句。
白暮同样观察了她几眼, 才道:“有事?”
谢青苏果断将手中的那一大包卷宗往车窗里一扔,在白暮顺手接过,同时疑惑盯向她的刹那,又伸手过来:“赵猛他们在哪个单元?钥匙给我。”
白暮对这女人的这副敏锐和孤傲不是很喜欢,本来不想给她,但想到左总曾经交代过的话,便只好冷沉着脸,拿出钥匙扔给她。
“谢了。”谢青苏接过,转身便走。
“你的东西。”白暮是指他怀里那一大包卷宗。
“先放你那。”谢青苏头都没回,完全不担心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他拿走。
这位行事风格精明的谢大小姐明显的对很多人都保留着戒备之心,所以她是有多信任左先生,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在他怀里连个担心的想法的都没有。
白暮将那包东西扔在副驾驶上,侧头只看了眼最上面卷宗上显示的备注文字,顿了顿,忽然翻开一页看了眼,接着拿起电话给左聿时打了过去:“左先生,赵猛这里不是谢青苏今天的最终目的,她接下来很可能会去圣心疗养院。”
赵猛正躺在旧屋客厅的沙发上,因为被在警局里两个月,又在这即将拆迁的旧屋里被禁管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烟抽,已经憋到崩溃。
“赵哥,你就别折腾了,再怎么折腾咱也出不去。”坐在地上啃咸菜的两个兄弟看见赵猛又在沙发上翻腾,也受不了了:“这是七楼,你要是实在憋得慌,不行你就代表咱们兄弟几个,跳楼以示反抗吧。”
“去你M的吧,你怎么不跳?”赵猛抓起个里面空无一点东西的烟灰缸就往那人脑袋一砸了过去。
“艹!”
地上的兄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躲开烟灰缸的同时,过去就要打一场。
“行了行了,别打了,咱几个都是出生入死了多少年的兄弟,当初一起都在大牢里蹲过半年,出来后也还是兄弟,现在这不过就是遇到点事儿,不至于撕破脸啊!”旁边的一个年纪大些的赶紧过来拉架。
卧室里还有一个人正在睡觉,听见声音也没出来,懒得管,反正大家被关这么久,对每天这种状态早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