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衡这种火星一点就能着似的脾气,究竟哪里有点深谋远虑的特性?
要么是他身边出主意的人太多,要么就是他这脾气太傲也太不把人当回事,着了别人的道。
谢青苏将漠然没有半点父女之情的视线从谢建衡那边移开,没管他在那儿说什么,转身随同林嫂进了门。
门外传来司机小心翼翼的声音:“谢董,我把您的车也停去后边吧。”
谢建衡沉着脸没说话, 向后摆了一下手示意司机随便。
也停去后边?
司机用上了这个也字。
意思是家里今天还有其他车进来过。
谢青苏进了里面那煽门,才有了更进一步的答案。
果然谢老爷子今天特意叫她回来吃饭,除了是问问建筑工厂那边的问题之外,还有其他原因。
赫军生父子早早的就来了谢家,正在大厅里各自落坐,尤其赫军生也是嗜茶如命的性子,正陪着老爷子边喝茶边下象棋, 看得出来的确是来了有一会儿。
何惠琳正笑吟吟的要拉着赫秋明说话, 满眼都是对别人家这种又高又帅又有能力的儿子的羡慕,赫秋明笑意温润客气,一来一往,有问有答。
听见门声,赫秋明侧眸看见谢青苏,便从沙发上起了身,笑着对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谢青苏面上没给出任何表情,谢章倒是刚把自己手中的炮跳了过去,吃了赫军生的马,一边笑一边转眼看过来:“青苏回来了, 过来看你爷爷这象棋玩的怎么样。”
听见谢章说话,谢青苏才走过去, 但也只是在沙发边路过,瞥了眼那楚河汉界象棋上各方的棋子,发现谢章已经大杀四方了一通, 赫军生倒是仍然很淡定的慢慢的喝着茶, 完全不着急,好像一步一步就等着老爷子过来吃他呢。
副董事长跟老董事长下棋这种人情事故的学问, 或许没有人比赫军生更懂。
这哪是在下象棋,分明就是哄老头儿开心。
“别管她,平时回家也是这副样子。”何惠琳叫赫秋明坐下继续说话,叫他别理会进门后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的谢青苏。
赫秋明却是毫不介意,笑了笑:“谢副总平日里在公司跟我相处的还不错,伯母别误会。”
何惠琳没想到赫秋明竟然还有点维护谢青苏的意思,微微愣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只看了看那边的谢青苏。
“将军!”谢章手中的小卒一路进攻,直逼赫军生的将所在位置。
一盘结束,赫军生笑着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谢老果然是老当益壮,这下围棋我不懂,玩不过你,下象棋也还是弄不过,不玩儿了,伤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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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谢章笑的开怀:“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小子一路让着我呢?重来!”
赫军生叹笑, 等佣人手脚麻利的上前来重新摆好象棋后, 只好边喝茶边又陪老爷子继续下了一盘。
正下着,赫军生转眼问:“谢副总,我可玩不过这老爷子,你要不要过来替我下一盘?”
谢建衡进门就听见这句,开口:“老赫你可少抬举她了,她哪会下棋,这么多年我也没见她摸过这些东西。”
他这话是对着在场的谢家和赫家的所有人说,最后目光落在谢青苏身上。
分明是亲生父女,可这针尖对麦芒似的气氛却也是半点没有收敛。
谢老爷子只不悦的瞥了谢建衡一眼,接着忽然被赫军生一个马前炮差点吃了,赶紧收回注意力低头下棋,到底也是没当着赫家父子的面立什么一家之主的威严,只当是个老顽童,什么都不掺和。
谢康雪这会儿刚好下楼,过去跟何惠琳小声说,莫柯寒今晚还在远郊那边的项目上考察,暂时赶不回来,母女二人低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几乎没什么人理会谢建衡那副刻意挖讽的语气,好像是他站在那儿唱独角戏。
谢建衡沉着脸进门脱下外衣扔给佣人。
倒是赫军生又陪老爷子下了两分钟后,一手拿起茶杯,另一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谢副总,还站着?我这都快被你爷爷再杀五百回了,快赶紧给我支个招。”
谢老爷子仍是笑的开怀,转眼看她:“青苏,会下吗?不会的话让你赫伯伯教你。”
“这可比你爷爷喜欢玩的围棋好学,我跟你说个口诀啊。”赫军生见老爷子有点要借机放过自己的意思,赶紧对谢青苏指了指眼前的棋盘:“这所谓,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明白不?”
谢青苏淡淡的挑了挑眉,瞥了眼赫军生那一如既往是给老爷子让行的棋上残局,这局面她不能伸手,帮哪一边都是她来背黑锅。
正琢磨着要怎么拒绝赫军生这屡次的邀请,谢康雪已经过来了:“干爹,您又在跟人念口诀啦?小时候你教我的时候也是先说了这么一大串。”
何惠琳也笑吟吟的过来:“康雪小时候可真是没少跟你干爹学这些,你干爹也是最疼你,我看啊,小时候跟着学象棋,长大了也跟在你爸和你干爹身边闯荡商海,我也是放心。”
“康雪的确是聪明,我记得当初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