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苏找到纸巾,正擦着茶几上的水,听见卧室门开了,立刻回头去看。
左聿时身上的浴袍的确是脱了,却连里面都换了,直接换了件衬衫,领口很随意竖起散开,看着也还是一点都不刻意,却偏偏就能将他颈侧的位置遮挡的相当完好,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谢青苏还在擦水的手顿住:“……”
左聿时出来看见她在茶几旁擦拭的动作,一边慢条斯理的向上继续扣着衬衫扣子,一边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放着吧,不用擦。”
谢青苏还真就不擦了,并不客气的甩下手里湿淋淋的纸巾,直接站起身,目光准确无误的盯着他系纽扣的动作,脸色不愉。
莫名奇妙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逗弄了。
但她居然找不到证据。
“左总平时在家里也这么穿?”她索性也不装了,半开玩笑半目的性很强的说道:“领口拉这么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晚上的来你家里是要对你图谋不轨。”
左聿时听了她这话,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更是将最上边一颗扣子系好,云淡风轻的说:“在家里没那么多讲究,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有什么穿什么。”
“不过谢小姐这句倒是坦荡,看来你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很有数。”左聿时已经走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顺手将袖扣也系了上,连个手腕都不给她看。
好像她真的要对他这位清清白白的正人君子有所图谋似的。
前后两辈子,平生第一次,想把一个人男人身上的衣服撕了。
谢青苏手指动了动,掌风凝聚又散开,到底还是忍住了,眼神却是直盯着他领口,问:“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左总不过就是参加个寿宴,怎么才一天不见就多了道伤,还这么羞于见人?”
左聿时看着她这副不打算浪费时间要明着来的态度,倒是没有说话,只给她一个她肯定能看懂的眼神,叫她识趣的别再问。
来找左聿时送文件,随便叫沈小乐和沈洛过来都可以,谢青苏选择亲自过来,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谢青苏废话不想多说,骤然就要去扯他领口,却是还没碰到他,就被男人抬起手握住了手腕。
男人掌心蕴着力道,没有推开她,却也没让她碰到,只以警告的眼神垂眸看她:“谢小姐,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需要你全盘掌握才能操控,但还有一些事,没必要看的太直观,你以为我是在保护你的心理底线,还是我自己?”
谢青苏向后抽回手,左聿时没有强行拉着她,掌心松开的刹那她立刻向后退开了一步,却是看着男人在灯光下平静淡然却又明显有几分憔悴的脸色,一时没再有任何动作。
左聿时坐到了沙发上,知道她在考虑什么,也不再跟她绕弯子,难得的当面揭穿:“你今天来这里送文件是假,看我的伤是真,把话说的太明白难做的是你自己。”
这么说,她的猜测也就是确定的了。
真是她咬的?
谢青苏转回身来看他,又看看他的脖颈,还是想知道究竟咬的有多深。
到底是伤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沈洛都忍不住回去找沈小乐吐槽。
左聿时明显没有要给她看的打算,看了时间:“谢小姐如果实在想表达歉意,我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你可以留下陪我吃个饭再走。”
谷胺
谢青苏顿了顿:“为什么不吃?”
话是这样问,她也没等他回答,已经心里有了数,转身寻去了左聿时家里的厨房,在里面看了一圈。
的确没有看见任何食物的痕迹,连外卖也没有。
最大的可能只有是左聿时因为伤口没有经过太仔细的处理,夜里伤口发炎导致了短暂的低烧和身体不适,这种情况下的确不会有胃口,直到现在这个时间因为她忽然过来折腾了一番,他应该是终于觉着饿了。
谢青苏没有跟人道歉的经历,但也不是不坦然的人,来都来了,换一种方式道歉也可以。
比如,亲自下个厨。
她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有一些很新鲜的食材,橱柜里也有调料,不像是平时没有动过火的样子。
应该是他这里没有安排住家佣人,但平常的做饭打扫清洁还是会有人固定时间过来。
谢青苏在冰箱里翻出来一包面条,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转手又从冷藏柜里找出来一条还挺新鲜的鱼。
左聿时走到厨房边,看见她拿出来的那条鱼,再又扔在粘板上的动作,若有所思的问她:“谢小姐会做么?”
谢青苏面对一堆现代厨具毫不怯场,直接拎起那条鱼给他看:“烤鱼,吃吗?”
烤鱼?
左聿时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下一瞬,果然看见谢青苏把鱼拿到水下随便冲了冲,自认为冲洗干净后,将燃气灶“啪”的一声打开,直接把鱼扔到了燃气灶的火上去烤。
看着她这豪放不羁的烤鱼方式,再看见谢青苏抓起盐和各种调料往鱼身上随便一撒……
左聿时抬手揉了揉眉心。
要说谢青苏会不会做饭?
她自己的答案是,当然会。
上辈子在皇宫里她是肯定没机会下厨,但在外行军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