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称做陈局的市厅领导一下回过神,看了眼时间还真的快到了,又对在场的几位寒暄了两句后便赶紧走了。
谢青苏回头劈手夺回自己的手机,拿回来便看见一个空白初始头像,甚至连名字都是一串初始字母乱码的微信已经进了她的通讯录名单。
左聿时一边将前一分钟刚注册的微信通讯录列表打开,将唯一的好友谢青苏设为了星标,一边说道:“谢小姐不是会绕道而行的人,市厅上面还有省厅和左氏,我在这,你想了解什么?”
谢青苏没答,只看看自己的微信里多出来的那个白底灰人的初始头像,问他:“你加我微信是什么意思?”
左聿时相当的坦然平静:“微信可以转账。”
谢青苏:“什么?”
左聿时很耐心:“眼药水钱,六十八块五,麻烦谢小姐转给我。”
谢青苏:“……”
躲到一边偷偷喝茶的沈洛听了骤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眼神忍不住向楼下望了望……望向被遗弃在座位上那件价值上百万的外套。
那几位市厅的人已经走了,谢青苏也不打算久留。
她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男人,再又继续面无表情的滑开手机,面无表情的给他转了六十八块五,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走。
左聿时很是淡定的抬指在手机上接收了她的转账。
见谢青苏要下楼,拿着个空茶杯在旁边发呆的沈洛本能的赶紧对走到这边的谢青苏笑笑,殷切表达善意。
先不说她跟左总这层关系,单说她是沈小乐上司的这事儿,沈洛都得对这位祖宗多多表达和善。
然而一对上谢青苏在下楼之前向他扫来的那一抹冷淡视线,沈洛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了回去,只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拿起早就空了的茶杯,像模像样的又“喝”了一口。
直到谢青苏下楼拿起她自己放在座位里面的外衣,直接离开了茶室,沈洛才赶紧放下杯子,拿着手机就冲到了左聿时跟前去。
“左总,既然您刚才终于决定注册微信了,劳烦您抽出一秒的时间,加我一下,这样以后跟您报备行程也更方便!”
当初左聿时从国外回来,继承左氏的时候,国内的社交圈早已经都是微信的天下。
但左聿时习惯用Email邮件,或是公司内部研发的专门的部门指令app,所以这些年左聿时也没用过微信,以前以沈洛为了方便联系还主动说要帮他注册一个,结果左总压根没理会。
哪想到刚才左总刚才居然这么速战速决的拿着手机在屏幕上随意的点了几下,秒注册!
沈洛已经主动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对着左聿时举了好一会儿,很期待自己的微信里终于可以有左总的存在了。
空气里一阵寂静。
左聿时根本没有要理会沈洛加好友请求的打算,冷峻的眉眼向茶室一楼玻璃窗外一瞥。
谢青苏正边走边动作利落的穿上她自己那件羊羔毛外衣,抬手将压在衣领后的长发随意的向后一撩,姿态动作肆意狷狂又冷漫飒然。
沈洛被冷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尴尬,摸了摸鼻子,然后忽然想到一个重点,又说:“对了,我听业内几个律师朋友那边传来的消息,谢小姐和莫柯寒的离婚协议已经盖了章,离婚手续在昨天就办完了。”
左聿时面色没有变化。
想起谢青苏刚才在那里坐着睡着的样子,明显情绪不佳,甚至在睡梦里被什么魇住了,犹如困兽。
刚才只是拉住她手腕,隔着衣服能感受得到她不太正常的体温。
应该是因为眼睛还没有完全好,天气冷抵抗力降低,引起了炎症导致的低烧。
婚是离了,谢青苏却不回家,已经这么晚,人又发着烧,在外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也没人打电话过来关心她在哪里。
左聿时手指修长,冷白干净,拿着手机没说话。
谢家。
莫柯寒登门谢罪,带了不少礼物,都被佣人接过放到了一边摆的整齐。
晚上七点多,这顿晚饭还没吃完,饭桌上谢老爷子的话听起来好像句句客气,却实际每一句都夹杂着冷漠的逼问,直到莫柯寒在桌上被问到不得不直接当众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对康雪有感情,也有亏欠,这次康雪发生意外,错全在我,所以我来负荆请罪的同时,还希望谢老能给我一个机会,以后好好弥补康雪。”莫柯寒语调听起来诚恳极了。
谢老爷子喝了口汤,然后似笑非笑道:“你和康雪之间要怎样弥补,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既然你和青苏已经离了婚,她现在也不想见你,我看你不如带着康雪回莫家去住。”
何惠琳一听老爷子这是还打算把谢康雪变相赶出去,当时就急了,想要说话,却被谢建衡按住手,提醒她别冲动。
莫柯寒直视向谢老爷子:“哪还有什么莫家,为表歉意和诚意,我自愿将莫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做为娶康雪的聘礼。”
谢老爷子听了,脸上不动声色没有表情,仿佛早已料到,却仍然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的继续喝着他的药膳养生汤。
何惠琳听了却是一惊。
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