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半仙!您尽管吩咐!我立马让小的们去置办!”
黄半仙从眼缝里观瞧胡才庸,一本正经地说道:“咳咳,我施法需要一锭黄金、一锭足银以作媒介,另外还需无根之水一碗,刚抽芽的桃枝一根,以及三柱清香!”
胡才庸面露难色,“半仙,我这芝麻大的官职儿,哪儿来那么些个金银呐,您看您能不能换点儿别的?”
这胡才庸别的地方傻,谈到钱的时候可不傻,哪有人施法还需要金银当媒介的,必定是这黄半仙想要借机敲诈他一笔。
黄半仙见计不成,便佯装要走。
“罢辽罢辽!胡大人既然惜财如命,本半仙也不好说什么了!”
说着还刻意以拂尘一指地上样貌骇人的阮从衡,转身说道:
“本半仙先行告退!大人您自求多福吧!”
“慢着!”
黄半仙走到门边,却被几个衙役架刀拦截下来。
胡才庸站起身来,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冷冷地说道:
“一锭金银本官可以给你!但咱们可说好了,您定个期限,到底几日之内能除掉这妖精?”
黄半仙掐指一算,支吾道:“三天吧!”
她一出口,转眼看到李顺,又似有些后悔,但话已经收不回去了。
“好!三天期限!三日后本官前来查看,如若妖精没能除掉,那么……
“哼!那么就将黄半仙与这帮贼人当做共犯处置!”
“哎不是!**爷,您这……咱们有话好商量啊?**爷!**爷!”
黄半仙坍着肩目送胡才庸离去,转头对着李顺几人直龇牙。
“活该!”玉鬟愤愤地骂道。
到了中午时分,衙役们将黄半仙要的东西准备停当,并塞给她以及牢中的李顺和老张一人一个白面馒头,以作午饭。
当然并不会有阮从衡的份。
牢门外此时也多了几个差人看守,看来是为了防止黄半仙溜走。
黄半仙手里捏着那干馒头,止不住地耸鼻子,循着空气中的香味绕到门后。
看门的守卫也在啃馒头,但他们的馒头里各自夹了一大块猪头肉。
黄半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面露不悦地问:“你们就给我吃这个?”
守卫看都没看她一眼,“老爷吩咐的,说您施法,得斋戒,不能沾荤腥!”
“呵!”
黄大仙悻悻而归,闷闷不乐地坐下来嚼那干硬的馒头。
“顺儿,你在想啥呢?”老张见李顺拿着馒头发呆,便上前问道。
“没啥。”李顺敷衍道,心中思索的却是阮小龙此刻在做什么。
从画中仙的记忆来看,李玄云很有可能是把李青云交给了阮小龙,可是他们在那水池里却只发现了溺水的孙巧娘。
李玄云说的“喂妖精”,是指喂蛊傲吗?可是蛊傲已死,阮小龙会不知道吗?他会善罢甘休吗?
如果父亲李青云还在阮小龙手上,那么情况势必已经很紧急了,阮小龙让胡才庸出手抓他们,说不定是为了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李顺坐不住了,他必须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找到阮小龙。
“要不还是直接杀出去?”玉鬟问道。
“不,”李顺的目光投向门外的黄半仙,“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啃完了馒头,黄半仙在门外衙役的监视之下,又开始打李顺几人的主意。
来回踱了一会儿,伸手犹豫了一下,终于握起桌上的桃枝,在清水中蘸了蘸,叹息一声,开始作法。
李顺猜得出来她此刻十分为难。
又要面对棘手的玉鬟,又不能让外面的衙役看到真身。
她右手拈着桃枝,往碗中清水里一蘸,口中念动咒语。
左手翘起兰花指,去捻那桃枝顶端的水滴,拇指与中指相互揉搓,竟然发出耀眼金光来。
指尖金光愈来愈亮,接着搓出一颗金豆来,对准了阮从衡崩弹出去。
刺啦一声,那颗金豆在飞入牢门的瞬间,便飞快得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炽烈的火焰,朝几人扑来
“好家伙,她竟然还会用三昧真火!”
阮从衡一边惊叹,一边不慌不忙将手腕上的珠串扯断,取下一珠子在指尖捏碎。
随即空中显现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也朝那“三昧真火”扑去。
“幽冥之火!”
两团火相遇,噗的一声双双熄灭。
牢房外又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衙役。
“快来看呐,黄半仙在里头和那妖精斗法呐!”
“让开点让开点,我看看……好家伙!咱这算开了眼界了啊!”
李顺也饶有兴味地成为了观战的一员。
黄半仙见“三昧真火”未能奏效,又以手指蘸水扶绕水碗一圈,忽而啪得一拍桌子,水碗被震飞起来。
她顺势抄起柳枝对着空中洒落的水滴一通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