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与狗丸带着五百名倭贼勇士向着江左城墙发动了猛攻。他们踩着云梯,十几步加一跃便是跃到江左城墙。
虽有那几十人被羽箭射落坠江,但剩下的四百余人就如一柄利刃顷刻便在江左的城墙上撕开一个大口子。
王飞虎见火箭射在那倭贼海船上就如隔靴搔痒,又见那四百余人的倭贼精锐已是涌上城墙,心下焦躁,握着钢刀的手是噼啪作响:“妈的,这群杂碎,怎么就跟跳蚤一样杀不完啊!”
就在王飞虎焦躁之际,一名令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将军,将军,琉璃门还有詹台门有倭贼攻城,人数都在万人,城门告急啊!”
“你说什么?”王飞虎一怔。
“琉璃门、詹台门,城门告急。”那令兵道。
王飞虎一声怒喝,一名倭贼不长眼似地充到他面前,被他一刀将脑袋劈城了两半。他双目充血,面目扭曲露出森森白牙:“命城中守备,向琉璃门、詹台门各调配三千兵马,告诉守城的,城门要是丢了他们也别活!”
“是!”
那令兵应了一声,转身飞奔。
王飞虎拾起地上的长槊,将头盔一扔,暴喝一声如一头下山猛虎一般冲了上去:“兄弟,跟我一起杀,连江城要是破了,咱们都得被倭贼屠了!”
倭贼屠城的恶名这群士卒都是知道,一旦将这群倭贼放了进来,等待他们的也只有一死。
与其被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还不如做一头殊死一搏的困兽。
——就算是死也得咬你一口肉、喝你一口血。
——这才是江左男儿的血性。
倭贼海船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缓缓从船仓能走了出来,他身穿一身深蓝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头上的白发用一支无暇的美玉和镶着蓝宝石的发冠束了起来。一旁的倭贼武士见他出门,都是毕恭毕敬,垂头行礼。
见他这一身打扮和一旁的扶桑人格格不入,显然是九州人的打扮,但他在倭贼的船上又好似身份地位极高,就连种布太短见了他都是让了一步,恭敬道:“罗老师,您怎么出来了。”
这罗老师正是早年投奔扶桑的海上巨盗罗三炮。
罗三炮纵横江左沿海几时载,东海与巨鲸两派都对他进行过多次围剿,但都是无功而返。九州历八年,东海巨鲸又是联合五十余艘战船围剿罗三炮,想要打通前往南洋的航线,但被罗三炮一战击沉三十二艘,此后东海和巨鲸两派再也不敢直下南洋。
后来,罗三炮还使了一把反间计,向东海传信,说是巨鲸帮背信弃义泄露了情报,两帮也因此结仇,可见罗三炮其人之阴狠狡诈。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罗三炮在海上销声匿迹,如投奔了扶桑国王织田不太长,成了扶桑的国士。
罗三炮冲着种布太短拱了拱手,道:“船舱里太闷,我出来看看,现在战事如何了。”
种布太短道:“很是胶着,我军到现在也没有撕开江左的城墙。”
罗三炮点了点头:“琉璃门和詹台门那边呢?”
种布太短道:“按您的计划都打着呢。”
罗三炮又道:“看来今夜要死不少人了,咳…咳…”他说着,不由咳嗽起来,脸颊涨红。
“罗老师还是快回去吧,江面上寒气重。”种布太短一脸的关心道。
罗三炮点了点头,将身上的长袍紧了紧,开口道:“那这个糟老头子就先回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个时辰这连江城就破了。”
种布太短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目送着罗三炮回了船舱。
不出意外?
什么叫不出意外?
不出意外的就是没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世间的事又岂能事事都在人的预料之中?
就当那罗三炮刚回到船舱坐下,殷红的湖面上竟飘来了数不尽的竹筏。那竹筏上燃着篝火,遥遥望着就像是一颗颗闪动的星星。
起初那种布太短等一众倭贼还没发现那江面上的亮点,他们都只顾着看着城墙上的战事。
直到那竹筏一个接着一个,一排接着一排,闯到了他们的眼前,他们才惊叫起来。
“有火筏子!有火阀子!”倭贼们大喊道。
种布太短忙是向那江面上的竹筏看去,他脸上先是一惊,然后又淡淡的一笑,淡然道:“这群江左人还是还天真,就这些竹筏上的小火烧上半个月也烧不光咱们的海船!”
他这般说着,还不忘嘲讽一句:“愚蠢的江左人,如果要是我,我就在这群竹筏上加上几桶火油,这样火才能烧得更快。”
种布太短话音刚落,一名倭贼便喊道:“有油,有火油!”接着,江面上猛地炸出一声巨响,火焰窜天而起。
种布太短听见那巨响,肝胆俱颤,他慌张地伏在船边,向着江面望去,脸上忽又一笑,道:“我就说这群江左人没脑子,那么一点点火油怎么能炸穿咱们的海船呢!”
他这般说着,捋顺了自己散在额角的头发,缓缓回身,将目光移向了两军血战的城墙。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名倭贼又喊道:“火油,好多的火油。”他话音刚落,江面上火光如巨蟒一般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