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及,城防立乱。守城主将看见倭贼,拔剑,暴喝一声:“稳住阵角,这群倭贼交给我!”
他带着七八个亲兵,朝那缺口处奔去,一番拼杀下来,虽是被倭刀豁开了两道皮肉,倒也是稳住了阵脚。
“传令兵,通知预备队上城门!”
“是。”
预备队是什么队伍?是以备不时之需的队伍,一个将军动用了预备队,就代表着这场战斗已到了不时之时。
守城的士兵听到将军已召集了预备队,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番感叹,最后又被那架起的云梯与冲上城的倭贼拉回了现实。
战斗还在继续,容不得他们多想,生与死已在一瞬间,他们想生不想死!
可就在这预备队刚登上城墙还没有参与战斗之时,那倭贼的阵营里竟然传来了退兵的号角声。
那正在攻城的倭贼听着那号角声都是一愣,他们缓缓慢下步子,又缓缓向自家阵营望去,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有的倭贼还拍了拍耳朵,确定那真是退兵的号角而不是的幻觉。
他们如蝗虫一般涌来,又如三伏末的蝉一样挣扎着落在地上,不甘心地扑腾两下翅膀,然后无奈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连江主将看着倭贼退兵,一双眉头紧皱,似是想不通这倭贼的想法,自己预备队都上了,他们却退兵了?
种布太短看着那连江城,右手一拉马辔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城门上的“连江”两字。
他好恨,恨自己也恨老天,为什么老天要这么玩弄他!
他叹了一口气,只留给了连江城一个落寞的背影。
“元帅,镇海大本营被偷袭,咱们怎么办?”一个将军在他身边开口问道。
种田太短瞪了他一眼,喝道:“怎么办!能怎么办?把大本营夺回来!”他这般说着,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带着他的一众残兵败将向着镇海大本营奔去。
“井口君,这镇海大本营出什么事了?”
“桃木军,镇海大本营被江左军偷袭了,守备部队被全歼,镇海又在江左夺了回去。”
“我就说,咱们就不应该进攻连江这种军事重地,应该在镇海周边蚕食,诶,不知道富春将军怎么样,他不是去剿灭江左军吗?怎么还没听到他的消息。”
桃木看了看周围,悄声说道:“富春将军阵亡了,听说就是死在那群攻占镇海大本营的江左军手里。”
“啊,富春将军的武力在咱们织田家可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他真死在那群江左军手里,那咱们这场仗可就不好打了。”
“哎,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这一场仗。种布统帅有三分
。织田家主的谋略,也有三分勇气,却有织田家主十二分的刚愎自用。”
连江一战,倭贼阵亡一万余人,元气大伤,种布太短威望大损,倭贼军内军心四散。
倭贼镇海大本营。
燕卓与校尉并肩站在种布太短的大帐里,他们看着大帐内挂着的扶桑盔甲,又看着那墙上挂着的扶桑地图。那如鸡卵大小的三个小岛,飘荡在汪洋大海上,显得那么孤独,又显得那么渺小。
“倭贼三岛之地,竟然敢侵占我九州之地,蛇吞大象,他们这份贪心可算是不小。”燕卓盯着那墙上的地图不由感慨道,“他们这三岛能调配出十万兵马就算不易,但这十万兵发在江左也不过北府一军的人数,他们能攻下这一城,也难攻下十城。”
校尉跟着道:“攻下一城容易,攻下十城也容易,国战之道不在攻城而在攻心,古之七国虽亡却仍有遗民复国,这就是国心不亡,今日就算是扶桑攻下我江左全境,也灭不了我江左国心。将军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燕卓道。
“下国之君难驭上国之心。”校尉拔出长刀一刀将那墙上的扶桑地图斩成两半,“他扶桑小国想吞占九州下辈子吧!”
燕卓看着校尉如此,也是拔剑将那日本盔甲斩成两半,只不过他这一斩,倒是惊坏了校尉。
校尉一脸可惜道:“这么好的盔甲你干什么?这不糟践东西吗,这可是战利品,战利品!”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手捡起那地上的头盔,乐呵呵道:“这头盔还没坏,可以留着,日后战报上也能写上一笔,光说咱们攻进镇海大本营谁信啊,得留点证据。”
燕卓看着校尉乐呵呵的样子,眉头一举,眼中凝出些许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这校尉微笑:“好咱们走吧,一会那群倭贼收到消息回来,再给我们包了饺子。”
校尉抓着那倭贼的头盔,道:“行,走吧。这一仗咱们不亏。”他一边向外走着,一边看着手里的头盔,嘴里喃喃着:“这扶桑人的盔甲也奇怪,搞得这么花里胡哨,人不大,头盔倒是不小。”
他这般喃喃着,突然又开口喊道:“王满仓,王满仓!”
那叫王满仓的士兵腰间别着七八把握刀,慌慌张张地小跑了过来。
校尉将那头盔丢给满仓,道:“你把这个头盔,还有那个今天死的那个倭贼的红甲都保管好了,以后有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军法从事你!”
“是!”王满仓挺胸一喝,一把倭刀从腰间滑了下来,他忙是蹲下去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