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晚风微凉
丹城,玉女宫大门前。
燕卓躬身站在一名看守面前,极恭敬道:“大哥,在下燕卓前来求见玉女宫宫主,烦请您代为通报一声。”
他说得很客气,态度也很礼貌。这富贵人家府邸的看守,就好比是人嘴里长着的智齿,平时看不到也用不到,但一等它闹起来,那可是能让人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些看守也是这样,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但他们要是想难为你,能保准你费心费力也讨不到好。
燕卓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对那看守极为客气。
那看守挑着灯笼,在燕卓脸上晃了晃,心道:这小白脸大晚上找宫主肯定没安好心!
“天色已晚,宫主不便见客,请明日一早再来吧。”
说着,那守卫便打了一个满不在乎的哈欠。
燕卓心有急事,自是想请那看守行个方便,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扯过那守卫的手,道:“大哥,小弟确实有急事,还请大哥您行个方便,只要通报是燕卓求见,宫主一定会来见我的。”
那守卫听着这话,脸色一正,义正严词道:“我是大丹国国君御封的七品殿前游击虎威校尉,你小子贿赂我还想见宫主,说!是不是图谋不轨,我看你小子就可疑。”
燕卓被这守卫大哥说得一愣,连忙解释道:“在下来是为救人,绝不是害人,是想请玉女宫宫主救人的。”
“救人?就是天塌下来,也没有我们家宫主休息的事情大,你等着明天再来吧。”说着那守卫把燕卓塞给他的银子又丢给了燕卓,举起灯笼颇神气地站在门前。
燕卓见这人是如何也不通融,也只能退到一旁再想办法进这玉女宫。
那守卫见燕卓离开,心中暗爽:宫主要是知道我又给她拦住一个“癞蛤蟆”,她肯定好好奖赏我的!
熟不知要是上官嫣儿真的知道是燕卓来了还被他挡在门外,那是一个要好好奖赏他,还要升他做个八品圈前喂猪校尉呢!
燕卓一时进不去玉女宫心情烦闷,忽见一只飞燕从墙角松树林中穿身而过。
“不请自来,既来之则安之,安之若素,速速就走!”
他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足下一点已如飞燕一般掠进玉女宫,只是这飞燕有树枝便可落脚,而这玉女宫里哪里有燕卓的落脚之地呢?
他看着偌大的玉女宫,心中怅然如失,祥儿是一国郡主,而我却只是一介贫民,我和她的身份悬殊,万一她的父母问起我,我除了一身武艺又有什么可以夸耀的呢?而且我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燕卓这么想着,心中不由生出许多酸楚,他感觉自己在面对祥儿时始终不够勇敢。
或许,当一个男人动情时,他总会变得软弱和怯懦。
燕卓躲在一个房檐上,躲着来回巡逻的守卫,也躲着他不愿意面对的月光。
玉女宫紧靠大丹皇城,大丹皇城以手掌之势,将玉女宫托于东方,取掌上明珠之意,可见大丹国王对玉女宫的珍视,也因此这玉女宫里亭台楼阁繁复,守卫也是众多。
燕卓瞅着一队守卫离开,忙是身形一闪窜到另一处房檐查看情况。
可如此多的房间他要如何才能找到上官嫣儿与祥儿呢?
忽地,他看到一盏灯火。
那灯火映着两扇打开的窗,窗前是一面铜镜,铜镜里依稀映着一位女子的倩影。
燕卓看着那盏灯火,心中猛地生出一个念头:那窗里的人会不会是祥儿,是不是她在那窗里望着月亮,久久不能入眠。
想到这,燕卓的心似被一只手掌猛地一挤,两只脚已不由向着那盏灯火走去。
那盏灯火是谁?
当然是祥儿,除了祥儿谁还会盼着能在月亮上看到燕卓的样子。
祥儿就那样倚在摇椅上,看着月亮,有三分妩媚、三分冰冷、三分忧愁,还有一分惹人怜爱。
一阵风轻轻吹过,吹得桌上的灯火摇曳。
祥儿看着那摇曳的灯火,脸颊升起一片飞霞,心也不由多跳了几下。她疑惑地看着窗外,恍惚间,竟在那皎洁的月光下,看到一抹熟悉的黑。
——燕卓,是燕卓。
她几乎是从摇椅上跳了起来,踩着桌子,从窗户跃了出去,径直奔向了燕卓的怀里。
“砰”的一声,燕卓只感觉自己的怀里撞进了一颗流星,他还想开口笑话祥儿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但瞅着她眼里如决堤般的泪水,燕卓喉头一紧,抱着祥儿的手臂也一紧。
“燕卓,真的是你呀,我不是在做梦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常在这月下看到的你影子,可我每次都不抱不到,这次···这次我抱到你了。”
祥儿将头深深地埋在燕卓怀里,让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思念都一股脑宣泄在他怀里。
“燕卓,你好坏啊,你好坏啊,一走这么长时间连一封书信都不给我,我连你在外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担心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拳头锤在燕卓的胸口。
燕卓抱着祥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宠爱一个孩子:“好啦,祥儿,我这不是来了吗,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你看我身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