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与乔镇岳从点苍带走杀手尸体,便喊来了彭镇与吴三省两人一同查验尸体。
只见吴三省将那杀手的蒙面巾掀开,竟然露出一张俊秀非常的面容,这张脸原本就是洁白如玉,现在没了血色更是苍白。
“可惜如此一个俊秀人物,投错了门。”乔镇岳不禁感叹道。
彭镇白了一眼乔镇岳:“帮主倒是有爱才之心,怎么不可怜可怜死难的江湖子弟?”
乔镇岳被彭镇怼了一个哑口无言,只能将心思重新放在这尸体上。他左看右看,除了觉得这人生的模样不错,高鼻子、大眼睛的,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其他。
倒是一旁的吴三省,由于是夜榜长老的缘故,对这尸体上上下下勘察得仔细。他翻了翻杀手的眼皮,又捏开他的嘴巴,拔出他的舌头看了咽喉,又从肩膀开始从上而下用手指摸索,随后又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下,细细勘察。
“帮主,这人中过毒。”吴三省道,“他舌头干裂,咽喉处血管喷张,周身血气郁结,肝经、肾经都有很严重的亏损,这是长期毒药与解药相冲造成的症状。我推测这人是被豢养的死侍,再看他所穿衣物和所用兵器。两只匕首都是用精钢打造,刀刃处还使用了玄铁锻造,玄铁极难锻造,寻常铁匠铺根本没有这种工艺。衣物针眼极密,面料也都是上好的面料,这连接处的云母针像是吴州织布局的工艺,他身后的暗器像是四川近年新出现的门派唐门的手笔。”
吴三省缓了一口气,郑重道:“帮主,总之这人的背后绝不是等闲之辈,不是十大派就是五大国,除此之外,没有人有这等财力物力人力。”
听吴三省这么说,燕卓心底更加肯定,这群人是王朝派来的,但究竟是谁派来的,派他们来江湖大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和《百炼玄光》有关,但当今江湖知道《百炼玄光》的除了自己与周老前辈,剩下的便是当年参与燕家灭门的那伙人,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也不对啊,我隐姓埋名十八年,直到自己内功大成,周老前辈才告诉我的身世,这前后也不过半个月,他们的消息不可能这么灵通。但这些人的内功心法确实也是《百炼玄光》,是他们原先就是渤海国的人,还是他们和当年灭我满门的人有关系?
乔镇岳看燕卓锁着一双眉头,开口问道:“兄弟,咋回事?你那眉头都快挤成鲁班锁了。”
“没事,没事。”燕卓忙开口道。
“兄弟,你是想到了什么?还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果需要大哥帮忙,尽管开口。”
燕卓见乔镇岳态度恳切,又知道他为人素来仗义,心下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拱手说道:“谢谢大哥美意,只是兄弟现在还不想说,等到时候一定告知大哥。”
乔镇岳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彭镇与吴三省听到燕卓这么说,心下不由一齐想到,这燕兄弟城府太深,身上好像有许多秘密,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丐帮有什么影响。而且他一开始便猜出背后主使是王朝的人,心思之缜密,帮主绝对比不上,日后帮主说不定要受他的算计……
其实燕卓也不是城府深,只是对当年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向旁人提及,只能闷在自己心里。
月明,风停,雨息。
下了大半夜的雨终于停了,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皎洁明朗。
月光映照下,大地白茫茫一片,闪烁着耀眼的银光。但这银光并没有将周遭照亮,反倒显得周围黑暗处更加阴暗诡谲。
金陵豪宅内,七杀手剩余的六人和掌刑司总卫卢道远已跪在地上等候赵相国的处置。
而赵相国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双时时含笑的眼睛看向屋外,神色很是柔和,似乎并没有因为七杀手的失利而感到恼怒。
“相国,小的该死没有给相国您送上大大的好事,反而给相国您惹了不小的麻烦!”卢道远跪在地上,背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打透显露出嫩白的白肉,他一张脸紧接地面,而两只不安分的小眼睛却上挑着,观察着赵含国的神色表情。
而赵含国呢,却是神态自若,视卢道远等人如无物,自顾自的赏月饮茶,在他身后阴阳两个侍女,一个为他捏肩一个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小的该死,相爷您罚我做牛做马,小的绝无怨言。”卢道远磕头如捣蒜,他虽是不停磕头,但每一下都是浅尝辄止,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的脑袋磕坏了。
赵相国皱了皱眉头,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快:“闭嘴,别说话。”
听赵相国这么一说,卢道远立马闭嘴,他恨不得将自己七窍都闭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赵含国见卢道远这般反应,心中暗暗好笑,他对七杀手此次失利并不关心,无论是死了一个还是死了七个,他都不关心。对他而言,这些人只不过是他的棋子,是得是失,只要对棋局没有影响,和他都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在意。只是这次,有人死在了丐帮,那人的衣物、兵器或许会暴露些东西,但谅那些江湖人也猜不到我头上。让他们一子,说不定这棋局会更好玩些。
他这般想着,又看了一眼卢道远说道:“行了,缓几天吧,好好管管你的手下吧,下去吧。”
“谢谢相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