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学的都只是一点皮毛,但是好歹也是会一点的。总比那些手无寸铁之力的宫人要好的多,她总不能指望着那些宫人给她当肉盾挡在她的前头吧。
现在她只希望容月送给她压祟的那把剑开了刃,不然的话,一把没有开刃的剑任凭她有再大的力气,也不能杀死任何一个叛军。
浅蔓躲在楚子衿和十一的身后,三人一路朝着正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忙着慌不择路逃窜的宫人看见楚子衿的身影,也就连忙跟上了自家殿下的身后。
一路上队伍不断壮大,基本上整个昭阳宫的人都跟在了楚子衿的身后,她冷着一张小脸,手里还拎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剑鞘也不知道被楚子衿随手扔到哪里去了,手里就只有那把光秃秃的剑。
或许容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送给楚子衿用来给她压祟的剑会被她拿出来杀人吧。当初想着是要送给楚子衿的,所以在刀把的四周也都镶嵌了好看的宝石,那些宝石在阳光的折射下,每一颗宝石都会散发出不同的光。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的楚子衿,只觉得这些好看的宝石实在是太硌手了,她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一颗颗凸起的东西,此刻正把自己的手心磨得通红。
她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这把剑也不是凡品,自然是重的很,所以当楚子衿拎着她的剑站在叛军面前的时候,只觉得平日里的容月还是对她太过于仁慈了,不然自己又怎么会连剑都拿不动。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楚子衿看着地下乌压压的一片人,整齐划一的穿着黑色的甲胄。怪不得浅蔓一跑过来就说是三皇子谋反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兵可都是他的私兵。禁卫军一个个穿的可都是红色的甲胄,这不就是一眼见分晓了吗?
而这个三皇子的私兵足以把整个皇城给团团围住,看来这个数量也确实是可以算得上一个拥兵自重了。
那群人的环绕之中走出来了一个彪壮大汉,脸上还有着一道极深的刀疤,楚子衿原本还不知道负责看守她的人是谁,等到她看见那个脸上那道极具标志性的刀疤之后,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此人正是骠骑大将军——蒙进。
楚子衿轻蔑的瞥了一眼蒙进之后,就开始嘲讽道,“本宫倒是没有想到,骠骑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敢跑到本宫的昭阳宫来撒野了。是当本宫死了吗?”
最后这声楚子衿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为的就是让底下的这群人听个清楚。
她在赌,她赌的就是蒙进没有这个胆子敢杀了她,他收到的命令肯定就是派重兵把自己困在昭阳宫里,不得出去。她的那个父皇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死,可即便是她的父皇死了,可她依旧是大楚的颐清公主,谅他也不敢动自己。
他若是趁着父皇病重夺位也就算了,可是他若是趁着起势的功夫趁机杀了她这个皇后的嫡女的话,那想必名声就会更差了……
若是想要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君主自然不能背上这样残暴的罪名,更何况母后是他的嫡母,他若是弑母,那上位之路就更难了,今日母后的安危想必是可得以保全的,但就是怕他心狠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个干净。
蒙进颇为敷衍的朝着楚子衿的放心作了一个揖,口里的话到是说的冠冕堂皇,“颐清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大楚的公主殿下,微臣区区一个武夫,又怎么敢对您有不臣之心呢?”
楚子衿冷哼一声,对男人的话十分的不屑,他这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他都派人把昭阳宫给围住了,难道这还不算是不臣之心吗?
简直是放肆。
注意到楚子衿脸上的嘲讽之意,蒙进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接着对楚子衿说道,“微臣是奉了三皇子殿下之命特来保护公主殿下的,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多担待。”
“保护?骠骑大将军说笑了,这阖宫中不都是由禁卫军保护本宫的安危吗?又怎么会到了要麻烦将军的时候?”楚子衿笑着看着蒙进,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这,微臣可就不大清楚了。”
说罢就一甩袖子,退回人群之中不再理会楚子衿那张越发难看的脸色。她是君自己是臣,今日若是成事了,那便是勤王之功,来日前途定会不可限量,可是若是不成,那自己今日也不好得罪这位气性大的公主。
人家毕竟是皇后嫡女,自然是得多担待着一点的。
楚子衿见他退缩到了人群之中,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没有赌错,这个蒙进果然不是来杀她的,他不敢,楚嘉慕他也不敢。
这样的话,她就还有时间,等到天亮的时候,四皇兄他就算是再不济也该发现异常了吧,等到这个时候,说不等她和母后就还有逆风翻盘的时候,再等等,再等等看。
只要这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她们就还有机会。
楚子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浅蔓,后者会意,连忙对着身后的两个宫女吩咐道,“去里面搬一把椅子出来。”
“喏。”
总归是在昭阳宫里头办事的,两个宫女很快就手脚麻利的搬来了一把梨花木椅,正正的放在了楚子衿的身后,在十一的搀扶下,楚子衿缓缓落座,只是扶着她的十一才知道,此刻的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