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堂的正厅里,延续了外面的古风。
一系列檀香木的书架上雕龙画凤,上面比书摆的更多的是各色古董。
厅里的正中间摆的是一张长方形的暗色黄花梨案。
覃飞是今天才对龙虎堂的经济实力有了了解,且不说他只扫了一眼就可见价值连城的那些古董,光说这厅里正中间的案子,就决非一般公司或者组织能够用得起的。
黄花梨,实际上属于古董的范畴了。
这些景象,描述起来需要浪费一定的时间,可在现场不过就是转瞬之间,聂飞龙已经分别向几个人做了“请”的手势。
这个座次安排倒是不难预见,坐北朝南,这是东家的位置,所以聂飞龙该做案子的北面,那卓老自然就是次主座——聂飞龙的对面。
崔学展和覃飞则各居另外两侧。
其余的人,跟在后面,陆千山和龙虎堂的人站在聂飞龙后面,阿呆和另外一个助理站在了卓晨光的后面。
郑柄和洛玉流水阁的人,齐刷刷双手背后,站在了崔学展的后面。
因为是和覃飞正对面,洛玉流水阁那四双眼睛就都明晃晃地盯在了覃飞的身上,自是不善,颇有几番气势。
只有覃飞形单影只,坐在一侧。
覃飞今天的对赌对象是崔学展,他免不了多观察了几眼崔学展。
他发现崔学展自从进了正厅之后,看似不经意,实际里,注意力却始终锁在书架上的那些古董上。
“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之前听闻覃飞和洛玉流水阁有些误会,咱们今天就借此机会将事情说开了。”
“古玩这行呢,还是得互相帮衬。”
聂飞龙开口道。
崔学展儒雅一笑:“同个年轻人计较,是落于流水阁小气了,好在我和小覃兄弟已经约好了解决办法,定然不让聂老和卓老难做。”
崔学展的话说的好听,倒是不损聂飞龙的面子。
覃飞便也没有接话,只定定地看着崔学展等着下文。
这个时候,崔学展才将眼神投过来看着覃飞:“今天的对赌怡情,也不用多给龙虎堂的兄弟多填麻烦,咱们两个就从现有的这些物件中各挑出两件来,谁手中两件物件的价值差额大就算谁胜出,你意下如何。”
这种赌法,就是挑到手里一件最值钱的和一件最不值钱的是最佳选择了。
至于能不能挑的到,就要看双方的眼力了。
覃飞就知道崔学展的注意力为何会从一进门开始就集中在书架子上了。
这规矩是崔学展早就在心里打算好的,所以他早就开始验看龙虎堂正厅里摆放的这些物件了。
此刻估计是看的差不多了,才将规则说出来,说是城府深,倒不如说是不要脸,让覃飞心里更对他生出来几分不屑来。
覃飞心里如何想,崔学展自然是不知道,也不在乎,说完话他见覃飞并没有反对,便继续开口道:“覃飞年龄小,我理该让覃飞一步,你先来选第一手。”
啧。
这场面话漂亮,却是能给人个措手不及。
如果覃飞没有透视眼加持,他就是再专业的鉴宝专家,也断难应对,至少会在时间长短上让人诟病。
可万事没有“如果”,几乎就在崔学展的话音刚落之际,覃飞便抬手指了指,随后淡淡说道:“我选那对南宋龙泉窑青釉荷叶罐。”
崔学展的脸上就是肉眼可见的一个惊愕。
要知道,他说的这种赌法,可不是单单考察人对古物形式上的价值估量,更多的是考察这个人的鉴别真假的能力。
崔学展今天之所以如此高调,正是因为他有实力,他自认为是业内不凭借仪器,鉴定速度最快的人,没有之一。
他今天搞的提前验看的小把戏,不过是为了惊艳所有人,心里根本就没把覃飞当回事。
尤其是有了在地下拍卖会,覃飞误把太宗古玉认错的那次,他就更加笃定,覃飞此前能够捡漏,绝对与运气有关。
所以他对今天的胜算早就胸有成竹。
可现在,覃飞是连个犹豫都没有,就直接选了这龙虎堂正厅里价值最高的东西,不得不让他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龙湖正厅书架上,摆放的最多的就是瓷器,形态类似的也有不少,但覃飞手指方向,正是南宋龙泉窑青釉荷叶罐的真品没有错。
这种荷叶罐,手心大小的一对也值两百万,更别说眼前这足有二十多厘米高,十几厘米宽的了,保守估计在一千五百万上下。
当属这整个正厅内最贵重的古董了。
覃飞说完,正厅内是瞬间的鸦雀无声,还是聂飞龙的掌声将大家拉了回来。
聂飞龙大笑了两声:“覃飞,怪不得卓老头视你如宝,你果真是高,那南宋龙泉青釉荷叶罐是这的镇堂之宝了。”
这一句夸赞,听在崔学展的耳朵里,就如同自己的脸上挨了两巴掌那么难受。
覃飞看着崔学展,要笑不笑地开口道:“承让,该崔舵主选了。”
崔学展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面上的慌乱不过是一瞬间便销声匿迹,他眼中恢复了三分淡定笑意,抬手指了指众人所处案子中间的位置:“那我便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