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旧在下。
危崖上少年一身红衣笑的狂妄肆虐,审视着下方众人。
那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的全身,让他们不禁不寒而栗。
从天而降的雪花犹如催命的魔鬼,地上的白雪已经被鲜血染红。
少年站立在白雪之上,心口处不断喷涌而出的血液浸湿了衣服,也将脚下的雪染成了炸眼的红色。
尽管伤势少年严重,但少年依旧挺起后背傲然站立。
原本手中拿着的匕首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也许是在地上,也许是在别人的伤口里。
少年手中牢牢紧握着一块令牌,令牌上写着三个字,山河令。
尽管被千万人追杀,少年都没有红过的眼眶,却在此刻看向手中山河令的时红了。
晶莹剔透的泪水死死的含在眼里,尽管如此,却依旧执着的不肯流下。
那只握着山河令的手已经溢出了鲜血,手上无数的剑伤,刀伤。
少年不肯松开那只鲜血淋淋手,更不肯交出那块山河令,因为那是他家人临死前交给他唯一的东西。
这样的场面,在他当年接过山河令时,就已经想到了。
山河令,正如其名,号召山河之令,得到此物者将掌管天下。
世间之大却容不下他,更容不下这块山河令。
在场的人,个个将自己标为名门正派,表面上清清白白,内心却是黑的。
在平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依旧努力塑造一个完美的形象,其实在心中都各自猜忌。
唯恐对方手中的宝贝高过于自己,或实力已经压过了自身。
少年站在悬崖顶端,俯视着这一群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人们。
不知为何,他竟有一丝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尽管身后是千军万马,他依旧挺起脊梁,直起腰板,就如同他父亲教导他那样。
少年看着这群人,不禁笑了一下。
少年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所有人都呆滞了下,但随后他们反应过来,立刻有人嘲讽的道。
“喂,小子,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山河令交出来。”
少年神情恹恹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是指尖弹出一道红光,直直的射向那个人的眉心。
说话的那个人瞪大着双目,瞳孔里满是惊慌和不可置信。
那个人也许没有想到,他竟会死的那么惨,眉心被那到红光穿透,留下一个子弹大小的窟窿。
整张脸都被那红光留下的巨大的冲击力所毁的血肉模糊。
那光看那张脸,他亲妈应该都认不出他。
所有人都被震的说不出话,少年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微微垂下双眸。
那如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眸子中的神色,谁也没看清少年眸中的薄凉与深可见骨的悲伤。
就是他家所有人能量的聚集,他们将体内的能量输送给了他,只为了让他好好的活下去,他却要让他们失望了。
少年不过20出头的年纪却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力,让那群人不禁有些忌惮。
但是忌惮的同时却有着深深的贪婪,少年当然看见了这些人恶心的嘴脸,却依旧没有说话。
好似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少年的注意,少年如同被抽取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那种悲伤不是少年的年纪该拥有的,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毕竟曾经那个抱着他说最爱他的女人,却深深的背叛了他,并且加入了追杀他的队伍当中。
他没有去问为什么,因为他已经不渴求一个答案了,背叛就是背叛。
虽然他脸上装作不在意,但其实内心依旧会痛,但心中却对那个女人没有了爱。
剩下的只有自我怀疑和自我唾弃,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看上那种人?
少年任有雪花飘落在自己的身上,头上,如墨般的长发被雪花一片片所覆盖。
雪花落在少年的身上,却没有化掉,这是安静的点缀在少年的身旁。
这对少年来说,应该是唯一的安慰了吧。
少年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祖父说的对,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他呀。
他原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渴望,但是一次次的将自己的心脏双手奉上,又被摔毁。
却依旧自我消化的再重新粘回去,再次奉上的过程,让他已经腻了。
少年看着身不见底的悬崖,心中不禁有些释怀,既然家人都死了,他是不是也该是时候去找他们了呢?
少年挺直腰板,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他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声,心中却有着突如其来的平静,他甚至觉得他从未如此冷静过。
他勾起唇角,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而下。
再见了,世间。
少年又梦见了他小的时候,他的家人还都好好的活着。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最快乐的,父母一人一边牵着他的手。
祖父祖母在他身前认真叮嘱着,哥哥姐姐,妹妹们看着他笑的温柔,笑的灿烂。
他想去摸摸妹妹的脸,但是手指却穿过了妹妹的身体。
他想要去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