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赵嵘的手，捂在自己双手中，像捧着真一样。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和李姐学做饭的时候，她说，你在我家过……让她帮着做了一碗长寿面，一个人在半夜吃完了。”
乔南期说完，突然想到了赵嵘时必然十分落寞，刚想道歉，赵嵘却抬手，指尖按在了他的双唇上，温和地笑了笑，对他说：“忘了？”
——不道歉。
乔南期明白过来，咽下这句话，低头看了看赵嵘抬的手，没忍住，伸出舌头轻轻碰了碰赵嵘的指尖。
温热带着微湿的触感传来，赵嵘僵了僵，稍稍睁大眼睛，白皙的脸颊居然一瞬间就始微微泛红。
他猛地抽回收，一点不凶地瞪了乔南期一眼。
这人却凑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
这一回，赵嵘连耳朵一红了。
他方才还在想，他们家乔先生可真比以前听话不少，此刻却觉得自己被这大尾巴狼伪装的狗样子给欺骗了。
这哪听话了？
可对方这句祝福却实实在在踩进了他的，比今天听到的一句又一句除夕快乐来得让他意动。
他一边觉得乔南期真个狗东西，一边又还低声对这狗东西说：“……谢谢。”
乔南期笑了一声，对他说：“你也忘了？”
——也不道谢。
赵嵘眼珠子转了转，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生怕乔南期又来什么让他招架不住的举动，羞赧地转过身，快步回到客厅。
岂料刚一回到客厅，赵茗便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脸红彤彤的？屋热闷了吗？不窗通通风？”
赵嵘眼看乔南期已经走到他身边，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踩了这人一脚。
随后他才笑着说：“可能就有点闷，没事，嫂子和孩子在，门容易着凉，我闷着吧。”
赵茗不疑有他，又看向乔南期，笑着说：“你也来了啊，除夕快乐。”
尽管没有牵着对方的手，也没有回头看对方的表情，赵嵘却能感受到，在赵茗对乔南期口的那一瞬间，乔南期紧张了来。
——他们在一之后，他还没有带乔南期去看过赵茗，自然也没有和赵茗交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思索间，乔南期已经稳住神，往前走了一步，对赵茗说：“您也除夕快乐。实，我——”
他已经做好了在赵茗面前道歉认错，甚至被赵茗批评责骂的准备。
“妈妈，”赵嵘突然口打断了乔南期的话，“我想和你说件事。”
他笑着，抬手，着赵茗的面，牵了乔南期的手，一字一顿：“我两前介绍过他一次，现在再重新和你介绍一下他。”
“他姓乔，全名叫乔南期，现在我的前男友和……未婚夫。”
赵茗的笑容转了惊讶。
乔南期脸上惊讶的神情更甚。
他从未想过，赵嵘会主动站出来，以这种坚决的姿态，和赵茗表达出了他们的关系——赵茗知道他们曾经在一过的。
这无异于主动告诉赵茗，赵嵘甘情愿地回头。
乔南期本想自己来承担这中所有的压力，没想，赵嵘选择了和他一承担。
这一瞬间，他好像更加明白了赵嵘那句“喜欢相互的”什么意思。
……
赵嵘和赵茗第二次正式地介绍完乔南期，便和赵茗去了书房，两人在面足足聊了几十分钟。
乔南期又紧张又担又好奇地在门外等了许久，待到夜饭做好，赵嵘和赵茗走出来的时候，他立刻走上前，说：“阿姨……”
他想说，千错万错他的错，但他以后一不会辜负赵嵘。
结果赵茗眉眼微弯，那双和赵嵘极相似的眼睛勾出笑意，对他说：“喊错了。”
乔南期怔了怔。
赵嵘抬手，笑着戳了戳他的手臂。
徐信正在门外放着鞭炮，“噼啪啦”的声音一下下敲打着乔南期的耳膜，却远不他的情来得晃『荡』。
他压着声音，认真地喊了一句。
“……妈。”
这称呼他已经十几没有喊出口过了。
夜『色』微熏，星月高悬。
烟火和炮仗接连不断，嘈杂地填满着人。
夜饭始前，赵嵘拉着乔南期到阳台。
“怎么了？”乔南期问他。
“我之前在学长那边，听说了一个被领养的孩子的故事。”赵嵘微微抬头看着他，“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没有被人领养的孩子的故事？”
乔南期听得懂他前半句，却没听懂他后半句，但还点头：“有。”
赵嵘知他『迷』茫，“你这么聪明，听完一会懂。”
乔南期洗耳恭听。
赵嵘说的实不多。
他用“他”这个人称，说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
“……后来他没死？”
“死了，”赵嵘说，“但他睁眼，就变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九岁孩，有一个病重的母亲，母亲在既的轨迹中，在他十四岁去世的。但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十四岁的时候，他给一个——唯一一个他知道有能力帮助他、又知道联系方式的人打了电话。”
“他没想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