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东西放到客厅,吴贴心给他们关上大门离开,整栋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那一笼子还没放出来的猫,赵嵘这才瞥了乔南期一眼。
又撞上了乔南期的目光。
没了那些措和慌『乱』,少了刻意放低的姿态,这人脊背挺直站在那,目光深情款款。
两人的视线只这一撞,赵嵘心头便如鹿『乱』跳。
现在的他自然不可能显『露』出来,只是转过头,轻声说:“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什么?”乔南期问他,语气中竟然有一丝茫然。
——这人根本没意识到自目光有多热切,也根本没意识到目光落下的方有多……
多让人法承受。
赵嵘这回是真的要脸红了。
他随意找了最近的一个箱子,拆开打算开始收拾他们同居要用的东西,语气想硬一点,最出口却成了带着丝丝别扭:“算了,把你的东西归置一下吧。”
他家里东西多,杂七杂八摆件也多,不方便请家政来随便摆放乔南期的东西,两人这才停了一天的工来做。
乔南期立刻上前拉住他:“我自来就行。”
他说着,便直接把赵嵘按在了沙发上让他坐着。
强硬做完这些,乔生似乎才意识到自方才的语气和有些霸道,又说:“你坐着看我收拾,我也很开心。”
赵嵘怔了怔,最终笑了笑:“那你弄吧。”
他其实能感受到乔南期的心情。
乔南期怕他劳累,又怕他不开心,这才有这样强硬又心翼翼的模样。
这样的心思居然让赵嵘心中微暖,他抱起抱枕,下巴垫在抱枕上,开始发呆了起来。
乔南期抬脚要开始整,可他还未转身,便一顿。
他微微低头看着坐在沙发边上的赵嵘,喉结微,犹豫了一会,才问:“赵嵘,我真的……可以住你家吗?”
乔南期仍然有种不踏实的做梦感。
他其实奢望这一天很久,但真的到了这一天,他才发现自居然也会存在“优柔寡断”这样的『性』格。
其实他知道赵嵘的意思——重新开始,而不是回到过。但他还是会想……
万一赵嵘还是心软了呢?
万一赵嵘只不过是将就呢?
万一赵嵘觉得担了他的人情,影响了判断呢?
乔南期既怕失好不容易得到的现状,又怕这现状会出现什么变故,怕赵嵘哪天不开心了他却不知道。
如此一来,什么言听计从、心翼翼。
而赵嵘只觉得乔南期搬个家还磨磨蹭蹭的。
“不住我家的话,”他慵懒打了个哈欠,没把这个问题当回事,“那住你家?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东西有点多,麻烦。”
乔南期立刻说:“不用了。”
住在赵嵘家,起码赵嵘也不会其他方。住在他家,要是赵嵘不来,他一点办法没有。
什么事情不需要事必躬亲的乔大少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他弯下腰,那双好看的手在箱子上摆弄着,赵嵘的视线不自觉便被那双手吸引了。
看着看着,他骤然目光一凝,眉头微皱,站起身来走了过。
乔南期感受到他的走近,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嗓音低沉,话语温柔至极。
赵嵘根本没回他,直接抓起了乔南期的左手。
晚秋天凉,乔南期虽然内里仍然穿着赵嵘挑的白衬衫,却还是多套了一件浅米『色』的『毛』衣。『毛』衣袖子同衬衣袖子叠在一起,遮得手腕严严实实的。
而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又是这样凉爽的秋日,若不是方才这人抬手间『露』出了一些出来,赵嵘根本没发现。
他此刻抓着这人的手便把袖子往撩,在乔南期略有些慌『乱』的神情下,看到了那一圈还剩下浅浅疤痕的牙印。
不知是不是被特意处过,疤痕特别浅了,若是过个春秋,应该可以彻底淡。
“这是怎么回事?”他话语中带着担忧,还有些心疼,“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个疤。”
这双手他这么喜欢,看过不知多少次乔南期弹钢琴,自然也看过许多次这人手腕在一连排的琴键上方掠过。
从未过这一圈牙印。
这显然是人咬的。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年多。
“谁咬的?什么候咬的?”他问。
对方掌心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传来,一点一点温着心房。
乔南期手腕微,似乎是想抽回来,可他又不敢让赵嵘不悦,赵嵘其实没怎么用,他却最终还是没抽,只是让赵嵘这样抓着他的手臂看着。
他嗓音稍稍低沉了下来:“没什么,没人咬,我不心弄的。”
他只是说。
总不能说这是自曾怯懦的证据。
“没人咬?难不成是狗咬的?”
赵嵘显然不可能让他这么糊弄过,直勾勾看着他,显然是不得到答案便不会罢休。
乔南期不可能撒谎骗赵嵘,只好说:“是我自咬的。”
赵嵘眉梢轻,仍然刨根问底般看着他。
“就是……知道你和星平要结——”他立刻改口,显然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要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