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的队伍走到最后面,正是这里的土司楼。
土司楼用高大的青砖砌成,上面还有瓦片,还有放冷箭用的箭垛,梁川一看,打心眼里赞道:“瞧瞧你们土司爷住的那叫什么地方,跟人家比比,也不怕人笑话?”
阿月说道:“咱们那竹楼是阿侬住的地方,可是土司爷他又不住那里,再说了土司府又不是只有一处。”
梁川想想好像也是,自己一直以为那竹楼就是人家的全部家当,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店里的伙计得了梁川的好处,已经开始帮他张罗落脚的地方。
趁着天色还早,梁川背着自己带的那些盐,准备在城里寻找一下买家。
两人在街上逛着,梁川很快便把精盐脱手卖掉。
在七源州,各种物资都比较丰富,这里的商人也比较多,他们收购的货物,很快就可以找到下家,更别提细盐这种紧俏的物资。
在阿月的震惊之下,梁川那干瘪的腰包又瞬间就鼓了起来,在街上吃了许多阿月以往未曾吃过的小点,又买了一些小东西,来到七源州,阿月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
梁川问阿月买那些首饰作什么用,她一个小女孩只怕也用不上,阿月却说,她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快乐,不能自己一个享受,得留给阿侬一点礼物。
小孩子一番话又说得梁川感概万千,不枉费他千里迢迢带出来,一路上好吃好喝供着,小姑娘就是不会那么自私,这品质值得自己对她好!
两人回到酒楼,伙计准备好了房间,就在这酒楼,这小子已经没有先前的狂妄,伺候着梁川小心地跟大爷一样,生怕恼了人家,错过了这尊财神。
阿月第一次住酒楼,里面还有大浴盆,伙计会把烧好的开水提进来让她洗漱,还有铺好的床铺,比睡在竹楼那四面通透的地方,舒服的不是一星半点。
阿月也没想到,这一次跟梁川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惊喜。
她第一次睡在这么柔软的床铺上,没能蚊子在耳朵边上嗡嗡作响,更没有恼人的虫子时不时叮自己一下。
她知道梁川落魄,却不知道梁川的能力这么大,出来行走不用为钱发愁,还能带着她好吃好喝!
梁川的钱就印证的那一句话,就像天上刮来的一样,看着就没有什么钱,可是一转头,他又有无数的钱可以挥霍,自己一天才赚她他三文钱,虽然有点少,可是她也不好多要,自己能有几文钱已经满足了!
梁川总是会极为准时地把钱送到阿月手中,她睡在柔软的床铺上,把今天的钱又拿出来,数了一次又一次,确认没错后,才把钱装进自己的香包。
小香包已经有不轻的份量,这几天赚了不少钱,等回到广源州的时候,一定可以给阿侬一个惊喜。
不过现在梁川成了他的阿爹,再要梁川的钱,好像有些不合适。
正数着钱,屋外突然有了动静。
酒楼闯进一帮人,见酒就搬,见菜就拿,这管事的虽然也是道上的人,可是看到来人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些人就是南越人!
猴子们冲进侬人管事的酒楼,不管三七二十一,简直是当成自己家一般,见到好东西就搬,拿不走的还要破坏,桌椅就还有其他的家具就被弄坏了不少!
管事与伙计见到这帮南越人的举动,竟然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管事的想上去教训一番这帮瘦弱的动物们,被伙计死死地拉住!
“老大不能冲动啊,土司爷都应付不了这帮人,咱们更不能去硬碰硬!”
见这店里的侬人怂了,南越人倒是准备骑到他们头上来拉屎。
南越人抽出自己随身带的短刀,三个人如同三头猴子慢慢逼近管事,用刀在侬人跟前比划道:“你们这屋子里的女人呢,快叫他们出来,大爷们累坏了,让她们来帮爷爷们松快松快!”
南越人进屋抢东西就算了,还把主意打到了这屋里的女人头上!
这跟当年的倭人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一路货色!
连梁川这个旁人在酒楼里都看得火大!
天底下男人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耻,进你的家门还要蹂躏你的女人,谁能受得住?
刀子已经逼近自己,这个酒楼管事想反作,没想到南越人比他更狠,直接就一刀扎进了伙计的肚子里,白天还不可一世的小伙计,哪里会想到,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天!
真动刀了!
梁川以直以为水浒里面的路见不平是演绎,没想到真的是当街杀人跟宰鸡一般,这你娘的还有王法?
那伙计的血喷了出来,人都倒在地上了还在冒血,血柱喷得老高,场面无比的血腥。
上班这么多年,这么可怕的场面他还没遇见过!交通事故死人的现场都没有这么可怕!
管事的侬人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手下惨死在自己跟前,再不反抗,下一个死的绝对就是自己!
“我草你祖宗!”
管事的侬人抓起一条板凳腿,生生就朝南越人杀去,无奈凳腿太短,他挥了几下,没有伤到南越人半分,倒是这些狡猾的猴子,等侬人的体力耗得差不多了,手里舞着短刀寻着机会,冷不丁就扎了这侬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