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渭的想法很是坚定,虽然梁川很想出兵,可是但凡苏渭有一个停止出兵的理由给他,他便毫不犹豫地采纳了。
在他自己的内心本来就对这次的行动充满了担忧。
仗好打,但是输不起,就是这样简单。要是有一丝会失败的可能梁川也要把这种可能性给消弥。
这些人不是机器,更不是动物,而是跟着自己有血有肉有家庭的战友,梁川带他们出来,就得完整地把他们带回去。
侦查夷州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耶律重光哪里会做商人,他自己一身狼头刺青,衣服一扒就露了馅,为了做足这出戏,他请杨霸先来帮这个忙。
杨霸先原来是开赌场出身,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装个商人而已,有什么难的?
三个人出身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是兴化当地的恶霸,一个是万安江上的水贼,耶律重光还好一点,不过是个契丹人,跟水滸里的江州三恶好像!
当夜海船又破浪而去。
除了夏德海,两人全是内地人,平生就没有出过海,耶律唯一一次跟梁川出海还差点被倭人给设计了,到了明州他马上换马回到福建路,说什么也不愿意坐船。
夏德海与杨霸先站在船头看风景的时候他才没这种好心情,早躺在船舱里呼呼大睡!
杨霸先站在船头道:“老夏你上次出海差点死掉,能跟我说说什么原因?”
夏德海上次因为火炮在耳边炸膛,炸得他耳膜破裂,现在人说话都要在他耳边,否则完全听不见。
船上风又大,夏德海哪里听得见杨霸先跟他调笑?
夏德海前几年下海之时有路过夷州,那时候哪里有什么倭人,不过现在澎湖已成了倭人的地盘,夷州不是没有可能!
整个夷州哪里有什么城市,唯一的一座小镇就在夷州的西南,那里住着一帮叫平埔族的原住民!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发起狠来比山里的野兽还狠,动不动就喜欢把人的头割下来。
夏德海以前靠过一次岸,在船上就看到数起械斗,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可见当地的民风有多野蛮!
岛上很危险,而且当地人对生意人还有外来人抱有很大的敌意,苏渭完全不清楚岛上的情况就叫他们来打探情况,好死不死,还是化装成商人,这可要了命了!
夏德海满心忧愁,哪里还听得见杨霸先的话。
杨霸先误会了,他以为夏德海看不上他!
这些年跟着梁川的人哪一个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就连叶重光这个当年清源街头的混子都混得风生水起,他当年虽然说跟梁川的偶遇有些不愉快,但是自己是死心踏地跟着梁川的,倒是越混越回去,到现在只能跟着苏渭打杂。
他也想出人头地做一番大事业!
不可否认夏德海这些年南来北往为梁川大哥做了不少的事,没有功劳也有疲劳,劳苦功高一点都不假,可是你小子装什么大
。头蒜,老子当年横行兴化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里打鱼呢?
杨霸先一把扯过夏德海的肩膀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你小子看不起谁呢?”
夏德脸被吓得一脸茫然,他还以为他们的海船暴露了,抽出腰里的短刀就要暴起!
杨霸先一看夏德海这厮抽刀吓得腿肚子一抽,身子往后一跳,马上道:“老夏你干嘛,这么开不起玩笑?”
夏德海左右看了看,哪里有看到什么情况,不过还是按刀戒备,疑惑地问道:“什么情况?”
两个人头上仿佛满是问号似的,互相都糊涂了!
杨霸先自认拳脚能收拾夏德海,但是夏德海有刀,他就玩不过了,而且这是在海上,万一被夏德海扔进海里,他更拿不住人家!
杨霸先一改原来的不爽,堆出一脸笑容道:“老夏我不就拉了一下你的肩膀,你瞧你急的,还抽刀子!一会让东家知道了,回去指不定还要怎么骂咱们!”
杨霸先又说又笑的,声音又不大夏德海哪里听得见?
“你说大声一点,我耳朵不好使!”
杨霸先这才反应过来,啐了一口,心骂道,奶奶的,原来是个聋子!
估计是自己刚刚动作太大吓到这哥们了!
杨霸先走到夏德海耳朵边大声道:“你是不是聋了?”
这本是一句骂人的话!
夏德海不怒反喜道:“差不多啦,上次出海让炮给震坏了耳朵,现在听声音不好用,下海倒是更无所忌惮了!”
下海下海,下你娘的夏德海!
杨霸先白了他一眼道:“咱们是要做大事的人,天天往海里钻有什么意思?”
夏德海嘿嘿一笑道:“有意思,当然有意思,在海上你就得靠这海生存,要是不下海,肯定呆不久!”
两人在甲板上讲话都要扯足了嗓子,跟互相叫骂似的,叫得脸红脖子粗!
水手们知道夏德海的耳朵不用,刚刚还以为两位主事人要干架,差点追上来拉架!
杨霸先道:“我听说南洋的赌场特别的多,而且很多是咱们大宋跑过去赌博的,有还是没有?”
夏德海回应道:“多,那地方的人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