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原来是兴化的小纨绔,玩遍了所有的乐趣在兴化的大牢里认识了梁川,交情也谈不上如何坚如玉石,只是梁川对于石头来说当初有救命之恩,两人的交情引出了后来更多的恩怨情仇。
郑祖亮也是奇人,当初竟然一眼相中了西北的局势,跑到西北让大宋王朝头疼了好几年。
郑祖亮一走抛下所有的家业可把石头害苦了,石头当初跟着梁川因在水灾前买走了清源屯的所有的岭南米,大赚特赚了一把,一举奠定了他郑家接班人的地位,证明他们郑家依旧是兴化说得上话的大家大户。
石头后来凭着表姐郑若萦在清源的关系,买卖进出货物都是极为顺畅,郑家的生意在兴化更上一层楼,坐稳了兴化第一大豪门的位置,只是后来情形急转直下,他老爹郑祖亮生死未卜,表姐又得罪了汴京信安郡王家的人,整个郑家岌岌可危。
梁川也没有想到,这块爱玩的石头竟然也有如此深沉的感情!
现如今得到了生父的下落消息,他比谁都心切,艺娘具体并不知道郑祖亮在西北的情况,只是说他石头今生想再见到父亲,必须亲自去一趟。
石头思父心切,这些年让他成长了不少,现在得知生父的下落,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快马加鞭赶到了定川寨。
原来也是骄生贯养的翩翩少公子,连婚室都还未曾匹配,石头的嘴角尚还带着一小搓毫毛,半个月快马加鞭赶路下来,脸让风霜打磨得坚毅更尤。
来了这荒芜的大西北,他才知道,这里竟然什么也没有!
图什么!郑祖亮有本事不假,可是到底是什么能驱使他不远万里来这片隔壁,是钱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就想弄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竟然家也不要了!
有些年梁川没回到兴化凤山了,自然没什么机会再与石头交道,两人在西北天边再次重逢时,两人无限唏嘘,一个成熟了,一个脸上多了道金印,身在异乡为异客,石头也仿佛长大了,时间不禁让人叹息过得如此之快!
石头本是爱玩之人,现在身在军营当中那好奇之心又让他勾起来了,两个眼睛到处乱瞟着,看着梁川身上的铠甲压不住惊奇,上手就来摸了起来。
第一次见面在大牢里,这一次则是在大营当中!
造化弄人!
他这样随意梁川倒是不会再拘谨,大手一扬道:“要不要穿上试试?”
“可以吗?”
为将的这样随便大有不妥,不过身边都是自己人,石头当年辛无病有过一面之缘,石头本性不是坏人,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做什么阵前大将,他也就一笑置之。
石头偏瘦穿着梁川巨大的铠甲有些滑稽,走了两步那份量压在身上有点受罪,过饱瘾也就脱了下来。
“你穿着合身,不适合我,嘿嘿!”
“咱们去附近转转,骑骑马射两头野羊回来烤肉吃!”
石头赶了半个月的路,路上百无聊赖,现在有这么快乐的事情心下求之不得,眼下为了自己的父亲说得不好听一点对梁川还是有求于人,梁川是官他是民,央人办事反倒像梁川在帮他石头作陪一样,石头蜕去了稚嫩,这些商场官场的套路早也烂熟于心,虽说是梁川提出来的,已然足够让他诚惶诚恐,他不能不给梁川面子。
西北的滩羊是天下一绝,特别是野地觅着青草嫩芽刨着野菜根儿舔着隔壁上的盐渍的野羊味道儿更是无与伦比。
只是这等美味平日多出没在峭壁之上,普通人只能隔空兴叹,在平地上春夏时节偶尔运气好还能碰上一两回!
石头的骑术很粗浅,只能称为骑马,而不能称为骑太,勉强在马上坐稳不坠马,要策马张弓射黄羊那是难为他了。
这种天地间任我驰骋的感觉太痛快了,石头第一骑马骑得这般酣畅淋漓,西北豪情万丈的地方,让他更觉得胸中正气激荡,扯着嗓子呼啸了起来!
“啊啊啊。。。!”
这一喊惊起了荒漠上的野羊,几个人一看真他娘有羊,野地里出没的野物,浑身上下都能吃,这鬼地方撞见一群羊,不是一群移动的肉库是什么!馋都要馋出口水来了,还等什么,狂甩着马鞭朝羊追了过去。
辛无病在军中历练多年,练就一身好骑术,手搭弓拈箭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身优秀的武艺尽显无疑!
一箭破空而出,一头羊前蹄抢地,羊脖子被射了个对穿,倒在地上抽畜了两下不动了。
耶律重光一时技痒,契丹人的天赋展现无疑,手上拈着两支箭,啾啾两箭连射,竟然又射倒了两头羊!
梁川不在他们跟前献丑,他的骑术在座就比石头强一点,想在马上让他射中一头羊?那跟高中状元没什么两样,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耶律重光与辛无病去捡羊了,石头才恭敬地朝梁川行了一个礼低声道:“三哥,我爹他。。”
梁川对石头很满意,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
梁川受了他这个礼,看着远方的高山道:“当初你爹救了我一回,否则兴化大牢只怕我都出不来了,这次让你来,实是因为我听说你爹在山的那头。”
石头不至于傻到连山那头是什么意思,他有些骇然,这代表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