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从沈玉贞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黄妈妈守在房门前,脸上别提多难看,沈玉贞曾几何时让男人进过她的闺房,今天哪怕没有过夜,这几十双眼睛瞧着,金楼里又人多嘴杂,现在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这些日子沈玉贞的招牌本来就没有以前响亮,以前众人是趋之若骛,今晚得罪了吕师爷,再把一个穷风流鬼叫进自己的屋子。。
黄妈妈的眼睛里盯着梁川已经能喷出火来了,梁川一脸满足地走了出来,整了整自己胸前的衣服,提了提裤子,手摸了一下怀里的卖身契,一脸的满足。可是看在黄妈妈眼里,这小子分明就是办完事吃干抹净,裤子还要等到出来再提,简直欺人太甚,老娘要是不好好整治你,这金楼就算白开了!
从金楼里出来,月已上柳稍头。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金楼门口的脚夫有抬轿有赶车,大多赖以这些酒客夜归为营生。梁川叫了辆马车,去凤山竟然收两百文钱,这当来金楼的都是凯子啊,宰得真狠。
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过,上一次还是家被烧了,去大蜚山报仇去的。自己今天是去公干的,哦对了,自己一套衣服在金樽酒楼,还得过去拿一下,穿着这一身绸袍回去,艺娘他们又该多想了。
回到凤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夜里的山风吹得浑身冷溲溲的,家中大门紧闭,梁川心里大叫不妙,大家都睡了,这会叫谁开门?梁川试着将门轻轻一推,竟然开了!还是艺娘最懂自己,知道给自己留个门。
梁川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里,谁知一进门刚把门闩上,背后就响起了一阵故意为之的咳嗽声,糟了!梁川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艺娘,这么晚了还没睡,明显就是等着自己呢,这是关门打狗呢,还是有备而来?
“你还知道回来?”
“哈,艺娘你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艺娘不是害怕自己会到处拈花惹草夜不归宿,她是担心自己的,枕边人不归来,她永远也睡不踏实。
“你要是不好好说清楚晚上去哪里了,晚上你就别想上老娘的床,咦,你身上怎么这么香?还么还一股子酒气?这是什么?看来是我管得太松了,钱都放在你身上,你现在也学会攀比了,买这么好的衣服干嘛?”艺娘越看是越觉得不对劲,好啊,自己对他如此信任,小钗说得一点都不假,天下的男人都是一盘德性,改不了那喜欢偷腥的臭毛病,现在住上好房子,是不是老婆也想换一个了?
“哎哎,娘子有话好好说,娘子饶命。。。!”艺娘怒气攻心,也懒得听他狡辩了,揪着耳朵就往房间里拖,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改明儿该上房揭瓦了。
叶小钗她们正躲在厢房里偷看,梁川狼狈不堪,笑得乐不可吱。就是她们给艺娘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艺娘好此单纯,哪里会往坏的地方去想。
梁川跪在床头脸不红心不跳地编了一大通连他不信的鬼话,晚上是知县老爷请他去做客,那位东京来的王爷的也在,矮了自己的身份无所谓,可是要与王爷还有知县老爷同席,那穿得太寒酸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对赵氏宗亲的不尊重,赶紧去换了身新衣服。晚上喝得有点多了,赵王爷天生异香,都窜到自己身上了云云。。
梁川编到后面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还想哄得了艺娘。艺娘也不管,就使出撒手锏,哭!大半夜的哭起来就要人命了,梁川无奈,借着酒兴也使出了撒手锏。他轻轻地从艺娘的背后抱住她,然后嘴上说着那些温柔的情话,开始攻城战争前的准备工作。。
夫妻间如果有什么不解决的茅盾,那就来一发,如果还不能解决,那就两发。。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第二天一阵嘈杂的叫嚷声将梁川与周公的神游中拉了回来,眼睛一睁,温柔的阳光散在床沿,让人的眼眼又想懒懒地闭上。
“搞什么,一大早地就吵吵个不停。。”
梁川随便扯了件衣服,睡眼惺忪地走到院子里,撩着自己的胸膛抓着痒,昨天的酒喝太多了,火气太旺,虽然昨天已经交过公粮,可是体内火气还是不小,手轻轻一挠,胸口满是抓痕。
院子里所有人都躲在大门的背后,大门闩得严严实实地,“嘭嘭嘭”只听一阵剧烈的碰击声,有人在门外面狠狠地砸着大门!巨大的声响影响了学堂的正常进度,所有的孩子注意力很难集中在孟良臣那,一个个心怀惴惴地看着大门,就怕出事。
梁川一看不对劲,蹭的一下就清醒了,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跳回房间里取出自己的两柄大斧子,“你娘的,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的坏了老子的清梦,还打上门来了!”
“都给我闪开,你们关门干嘛,把门开了,老子要看看是谁,他娘的大清早来找不痛快!”梁川满脸杀气,自从大蜚山以后,还没有人敢主动来找他麻烦,隔壁三个村都被他打趴下了,他就不信还有脑子有坑的。
“东家你醒了?你还是回屋吧,咱们房户关好,他们进不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杨秀胆子就比李二花大一点点,今天早上两个人出门去香樟树下看看村里面的人竹编扎得怎么样了,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拨人杀气腾腾地往自已家里袭来,杨秀一看不对劲,回来就把门给插上了,梁川在睡觉也没敢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