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的指责,舆论全都偏向了孙小梅那一边。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一家过得这么惨,同情心都是抛给弱者的,适当的示弱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杜氏非一般的人,狠狠的怒瞪了周围人一眼,提起菜篮子,抓着鸡就往屋里面走,也不管周围人怎么说她。
孙小梅飞快地跑过去,巴拉着门不让她关上,口中急切的说道:“奶,就算你想吃鸡,总得留下一半给我爹吧,不给一半,给一碗肉哪怕是一碗汤也行啊。”
“爹他都好些日子没吃过好东西了,身子骨都弱了不少,为了爹能尽快恢复,您就行行好给我们留一点吧。”
杜氏恼恨的骂骂咧咧,扶着门墙朝孙小梅踹了一脚。
孙小梅很隐蔽的避开,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像是被她踢倒一般,躺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着杜氏。这一幕正好被赶回来的孙承安看到。
他目眦欲裂,扔下锄头就朝孙小梅这边跑了过来,把杜氏狠狠地推倒在地,转身扶起孙小梅,“妹,你没事吧?”
杜氏被摔到了胳膊肘,看这力度,听这惨叫声,想来这胳膊已经脱臼了,光顾着惨嚎了,都忘记了骂孙承安,只一个劲的看他。
老孙头也连忙过去查看杜氏,见杜
氏那软软的胳膊,立马就发飙:“孙承安!她可是你奶奶,你这小子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你眼里面还有没有长辈了?”
孙承安对于他说的话不以为意,愤愤的说道:“我没有错,是他伤害我妹妹在先的。”
“那你也不能以下犯上。”
杜氏捂着胳膊,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要说什么,却是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拿眼睛狠狠地瞪着兄妹两人。
何氏这会儿连忙出来道歉,“对不起,爹,娘,承安有些冲动了,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弯腰鞠躬。
小梅拽住她的胳膊:“娘,我们又没有错,凭什么要我们道歉?”
孙晓梅知道,这年代孝道为上,不管长辈做错了什么都是由晚辈来背锅。她也想忍下这口气,但心中依旧是有些不平衡。
她指着地上那只鸡,对着老孙头说道,“爷,这事错不在我们,是奶她拿走了我打回来孝敬爹的野鸡。爹都成这样了,奶还这样不依不饶的,这让我们怎么过日子?”
说着,便滴下了几滴眼泪,这倒不是装的。她确实同情这一家子,日后就是她家了,想到以后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老孙头看着那只肥鸡,隐秘的咽了咽口水,
眼神飘忽不定,强做镇定的指责杜氏,“老婆子,既然是梅丫头孝敬老三的,你拿回来做什么呢?”
杜氏捂着胳膊缓了一口气,咬牙切齿,“这鸡是我养的,怎么就成了他们的?上门抢东西他们还理直气壮了?难道连老头子你也不相信我?”
老孙头暗暗点了点头,板着脸教训孙小梅:“偷鸡摸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我知道你爹现在需要银子买药,需要补身子,可这也不能成为你行窃的理由啊。”
说着摆了摆手,“这事就算了吧,你们都回去吧。”
孙小梅冷笑:“爷,我自认为在这个家中你是最讲道理的,难道你现在连道理都不想讲了吗?这鸡是谁的,出去一问便知。”
老孙头心里有些虚,但还是义正言辞,“这事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孙小梅遗憾的看了看那只鸡一眼,看样子拿不回来了,果然是报应啊,拿了人家的,人家拿她的……
转头毫不留恋的搀扶着何氏往老宅方向走。孙承安则提着水桶绕到村头的水井那边提水。
何氏一回来,孙庆良就发现了她的狼狈,顿
时紧张起来,“孩儿他娘,怎么回事?去提个水,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何氏默默地垂头不吭声,浑身上下散发着委屈的气息,找了件衣服就去屏风后面换洗。
孙小梅可没有要包庇杜氏的意思,她用平淡的口吻诉说着何氏方才受到的磨难。
她可没有添油加醋,即使这样,也能想象杜氏对待何氏的态度。
孙庆良听完一阵沉默。
等杜氏一出来,他还紧张兮兮的看她:“对不起,孩他娘,你受委屈了。”
何氏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扶在他的怀中嘤嘤哭泣。孙庆良怜惜的怀抱着她,幽幽的叹口气。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过的,自从分家之后,这两天是越来越过分。
孙小梅静静的退了出去,贴心的给他们关上房门,没有去打扰两人。
正巧这时候孙承安提了水回来,洗着陶锅,像是要煮饭。
“哥,让我来做吧。”
孙承安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一脸的无奈:“你又没有做过饭,知道饭怎么做吗?你先在一旁等着,我马上就能做好了。”
孙小梅一脸的不服气,“谁说我不会做饭了?”
孙承安嗤笑,“那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你说要帮忙娘做饭,差点趁娘不注意的时候把厨
房给烧了,那时候,奶发现了,差点没把你打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