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语先笑,孙庆兴先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而后看了在场的人一眼,目光最终定在孙承安身上,这才笑呵呵的说道:
“老三受了伤,我也很伤心呐,老三正值壮年,谁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废掉,若是能去镇上请医术高明一点的大夫回来看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孙头点点头,面对其他人:“你们大哥大仁大义,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能把人治好自是最好的,不过,这银子你们身上可有?”
“我知道你们挣的钱都上交家中,但我可不信你们没有藏私房钱,你娘手里也不景气,你们每人出一些凑一凑,总能对付的过去。”
见大家只是低头苦笑,老孙头皱了皱眉,又指着孙庆兴:“你来说。”
孙庆兴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爹,你要我说什么呢?该说的我也说了,没钱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呀,我们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不都掌握在娘手里吗?每天我上工挣回来的钱,也都被娘收走了,每个月发钱的那几天,娘就在我屋中守着,我一回来就搜我的身,我哪有那个机会来藏私房钱呢?爹你也碰见过几次也都清楚的吧。”
坐在一旁的杜氏瞪眼:“怎么?你们一大家子吃着家里的,用着家里的,也住家里,我养你这
么大,难道就不应该孝敬孝敬我?”
“呸!看你这笑面狐狸样,肯定是藏了私房钱的,谁知道你落在哪个花花草草的肚皮上了?家里的婆娘也不管管,任她整日里疯疯癫癫,就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真不是个东西。”
一听这话,孙庆兴立刻就黑了脸:“娘,你儿子我清清白白的,你莫要乱说话,儿子有没有藏私房钱你也都清楚。”
“我上工的地方您还去过,也问过工头我该得的月钱了,我哪有多余的来藏?”
说完就有些心虚的别过头,他的花名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可是相熟的几个却是知道的,被自己亲娘这么点出来,脸上总觉得臊得慌。
一想到家里的婆娘,更是气闷,嘀嘀咕咕,“婆娘不好还不都是你做的煤嘛,还怪我……”
“行了行了,你们莫吵,让你们过来是商量老三的事情的,旁的就莫要扯了,老婆子,你要是不出钱,就少说几句话。”
后面这句话一出,果然让杜氏闭了嘴。
老孙头指了指孙庆升:“老二你来说吧。”
孙庆升酝酿了一下情绪,一阵子唉声叹气后:“老三出了这事我也很难过,他这一倒下,妻子儿女也就没了顶梁柱,恐怕以后的日子难过了哇……”
老孙头敲了敲桌子,不悦
的说道:“废话就少说了,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孙庆升轻咳一声,伸手一指,看着孙承安说道:“旧的顶梁柱倒了不是还有新的吗?承安侄儿长得壮实,又能干,日后铁定能出息,我们多少帮扶一些,日子不就过去了吗?“
何氏动了动唇,到底没敢出声,只能紧紧的握住儿子的手,手指都在颤抖。
孙庆为皱眉:“二哥,承安还只是个孩子,还不能独挑大梁,虽说平日里跟三哥下地干活,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能干啥子大事,别给孩子太大压力……”
他还没说完,孙庆升立马就打断了他,“四弟,你可不要这么说,别看承安是个孩子,他干的活可比我们这几个大男人干都干得多呢。”
孙庆为斜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偷奸耍滑,承安也不用干这么多。”
“我干的可是正经事,怎么能说成是偷奸耍滑呢?掌柜的让我干的可都是大事,每天还有赏钱可拿,要不是阿娘说农忙让我回来帮忙帮忙,我才不会回来呢,耽误了大事挣不到钱不说,还要被你们说闲话。”
说完便气呼呼的扭过头,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模样。
孙庆为找不出话来反驳,红着脸也不吭声了。
老孙头又敲了敲桌子,“你说你有赏钱?这么说,你
留有私房钱了?”
此话一出,杜氏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射在了孙庆升的身上,眼中意味不明。
孙庆升嘴角僵了僵,干笑,“爹,你可不要胡乱猜测,我要是有私房钱,早就拿出来给三弟治伤了,也不用你开口,可惜我没有啊,都在我媳妇那儿呢。”
杜氏冷笑,“呵,你可真是有出息,老婆子把你养这么大,还没拿过你一回孝敬钱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那媳妇也真不是个东西,我儿子挣的钱凭什么她要拿着,白眼狼。”
“娘你可不要这么说,我现在能有这样的成就,全都靠她家里人照拂着,要不然我哪有今天这样体面的工作?”
老孙头敲敲桌子阻止开始闹得两人,目光看向孙庆为,无奈摇摇头,显然也知道这一房过的什么日子。问也没问,直接略过看向角落里的小儿子,那就更不用问了,读书的人需要钱的地方多的是,每个月拿出去的钱不知凡几。
摇头无奈叹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目光自然的落在旁边的杜氏身上。
杜氏眼睛一瞪,横眉怒目,“你看我做什么?我这儿的钱可不能动,老五读书用钱,也已经弱冠了,该说亲的时候了。”
“闺女庆茹也到了物色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