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柱子的中年男人赶紧撇清关系,天知道他有多冤,那条路他都不知道走的多少次了,头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要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那得赔多少钱啊,绝对是不能承认的。
“唉,这也是命,灾祸来了挡都挡不住。”
“这老三摔伤的地方跟他家丫头摔的地方一样呢,接连伤了两个人,那个地方真是不吉利,柱子你以后赶牛车可得绕着点。”
听到有人这么说,杜氏就跟吃了火药般炸了,拧着何氏的耳朵大骂:“你个丧门星,你跟那死丫头就是来克我们老孙家的,你们安的什么心哟。”
说完狠狠的给何氏扇了个巴掌,而后扑倒在孙家老三孙庆良的身上哭嚎:“我的儿哟,要不是你娶这么个丧门星回来生这么个克星,要不是她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胡说八道什么?老三受伤关他闺女什么事?别嚎了,一会儿齐大夫就过来了,别添乱。”
“我哪有胡说,大家给评评理,那么多人一起摔凭啥我家老三摔断腿其他人就没事?还不是那死丫头给克的,前头她摔伤额头破个洞,这会儿也克得她父亲跟着断腿,要不是老三去给她请大夫又怎么会出这等事,这不是克星是什
么?”
村民都不吭声了,虽然有些可怜这父女俩,但迷信的思想也让他们无法辩驳,确实很巧哇。
“快让让快让让,齐大夫过来了。”
凑热闹的众人纷纷散开留出一条道,一半百的老头提着医药箱被人推搡着来到孙庆良的身边。
这会儿他睁着眼睛皱着眉头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看着村民们对他家闺女各种猜疑嫌弃,无力感油然而生。
齐大夫看着他的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老孙头急的抓耳挠腮:“齐大夫,这……这伤还能治好不?”
齐大夫摇摇头,叹道:“如果只是骨折好好养着倒有两分把握能治好,可老三这双腿伤的太碎,伤好了也站不起来哇。”
何氏眼前一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灰败的脸上尽是泪痕。
“娘!”
一个壮实的少年见到何氏就要栽倒,立马扶住何氏:“娘!爹……”
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虽然壮,却也很瘦,长的跟何氏七八成相似,美丽却不柔美,看起来很阳刚。这位便是原主大哥孙承安了。他一面担心昏迷的娘又担心躺地上的爹,这半大的少年头次经历这么大打击,不知所措,心中焦急不已。
“柱子,那可是你的牛车,你说说现
在咋办吧?”老孙头敲敲旱烟,愁眉不展。
“对,赔偿!你都听到齐大夫说的了,老三这伤就算好了也站不起来了,是个废人了,我们家地里的活计谁干?何氏又是个瘸的啥也不能干,承安还只是半大孩子干不了多少活,一家五口就等着人伺候了,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咱们就去见官!”
柱子一听见官心就慌了,但想到自己啥事也没犯,又挺直腰杆:
“刚才我可是说了,一切都是意外,牛自己惊了关我啥事?那么多人一起别人没事就他出事也活该他触了眉头,要见官那就去吧,我可没错。”
说完啐了一口,转身飞快离开。
“哎哟没天理啊,这伤了人也不赔啊,真是丧天良啊……”
杜氏哭嚎,说是见官自是不敢去的,况且怎么听都觉得柱子说得有理,去了要是争不过那脸面可丢大了,除了去柱子家闹腾也只能吃了这暗亏。
越嚎越是气不过,转头对何氏怒目而视:“都是你们造的孽哟……”
“行了行了,老大老二,你们帮忙把老三抬进屋去。”老孙头挥挥手,“老婆子,把看病钱和老三的药钱拿出来去齐大夫那抓药吧。”
“什么!要我老婆子出钱!不行,谁
伤了他跟谁拿去。”一提钱,她也顾不上嚎了,冷哼一声甩甩袖子快步进屋。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村民们有心想说几句,碍于不是自己家的事只能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老孙头“啪嗒啪嗒”抽了几口旱烟,眉头紧拧,看向兄弟几个:“你们身上可有多余的银钱?”
老二孙庆升率先开口:“爹你可真会开玩笑,咱们所有的银钱和开支不都是阿娘一个人管着嘛,我们身上哪有剩余的?”
老大孙庆兴附和:“别说剩余了,平日里多吃一口饭娘都要唠叨几句,爹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孙头愁眉苦脸,齐大夫显然是知道他们家情况的,医者仁心作祟,对老孙头叹道:“先把老三抬进去吧,我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至于药材……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看的紧,只能帮你到这了。”
老孙头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对孙庆良说道:“你之前去镇上请大夫的银钱呢?现在正好用得上。”
“可是……那是……”说着他又顿住,这是他四弟和五弟偷偷塞给他的,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孙庆为和孙庆安在人群中暗暗对他摇头。只怕这一说出来,这钱也不属于他了。
老孙头无奈点头
:“没什么可是的,就先这样了,齐大夫多担待,一会儿你先开药,我这就进去给你拿药钱。”
“那……爹,齐大夫,梅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