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友笑了笑,“那是应该谢谢他,折虞好起来我就放心了。”
旁边两个人出了一口气。
“不过。”姬友又继续说,冷夜和折虞又把心提了起来。
“他竟然有这么好的药,下次我也跟他要点,给咱们备着。”姬友不紧不慢地说。
“哈哈哈……”云溪笑起来,“太子英阴。”
姬友也跟着她爽朗地笑起来。
冷夜和折虞相视而笑。
吴王在艾陵附近击败了齐军,回师威逼晋国,想和晋公争当盟主。
和晋国的战书还未商定好,吴国的军探就来报吴王,太子和越军在姑熊夷遇上了,损失惨重后撤回姑苏城内。
“太子有受伤吗?”夫差问道。
“没有。”
夫差转头看向王孙骆,“我们离国内路途遥远,现在是赶回去打越军还是继续前进和晋人决战?”
王孙骆思索良久,“大王,以我们现在的国力,再想这样远征不知道还要筹备多少年。如今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不如继续前进。当了盟主以后,就可以执掌统管诸侯的权柄,实现我们的愿望。”
“姑苏城,能撑住吗?”夫差非常担心。
“大王,要相信太子殿下。”王孙骆行礼拜向夫差,“请大王集合将士,申阴命令,用高官厚禄来奖励立功之人,用刑辱来警告不服从的人,让每个人都能尽力效死。”
夫差甩掉之前的担忧和恐惧,站起来说:“好!传我命令,今晚行军!”
黄昏时分,军营里的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喂马、吃饭。
到了晚上,他们穿好铠甲,拿上武器,为马匹套好络头,把炉灶的余火也掏出来灭掉,列好队伍,在黑暗中行军。
吴军都手持着犀牛皮做的长盾牌,排成方阵前进。
中军的将士都穿着白色的衣裳,手拿白旗,身披白色铠甲,背着白色羽毛的短剑,望上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茅草花。
吴王为了鼓舞士气,亲自手持大斧,头顶打着战旗,在列队中站着。
吴军的左军将士都是红色衣裳,红色战旗,红色铠甲,红色羽毛的短箭,看上去好像一片火。
右军将士都是黑色衣裳,黑色战车,黑色铠甲,黑色羽毛短箭,看上去像一片黑墨。
就这样,全副武装的三万六千多吴军,在鸡鸣时分已经排定阵势,距离晋军只有一里远了。
天还没亮,夫差登上了战鼓的车,拿起了鼓槌。
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从先祖开始,吴国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虽然也是姬姓国家,可中原的这些所谓正统何时看得起过吴国。
他们称自己叫蛮人,取笑自己的落后。
季札祖父的出使,让这些国家对吴国改观了不少,可是偏见早已根深蒂固。
季祖父想着以礼治国,让吴国的文化追上中原各国。
可是,即使那样他们也只会把吴国排在最后而已。
只有靠武力争霸,执牛耳,掌诸侯,吴国才能真正进到他们眼里。
这个在他们嘴里的南蛮,一步步靠自己强大和崛起的国家,才真的能问鼎中原。
如果他今天能打败晋国,能得到这一切,就算死了也不惧去面对所有的先王。
是我,夫差,让吴国成为天下的霸主。
夫差眼神变得犀利,一声一声,重重敲响了战鼓。
吴王亲敲战鼓,三军将士大受鼓舞,都大声呼喊着,军威振奋,声音震天动地。
晋军大为惊骇,不敢出来迎战,只能凭借坚固的工事加以抵御。
不久,晋国派出使者来到吴国军营。
晋使童褐拜见吴王说道:“双方的军队早已休战和好,定在中午时间会盟。现在贵国违反协定,提前来到敝国的军营,请允许我大胆地问大王其中的缘故?”
夫差直接说道:“周王室卑微衰弱,虽然约定各诸侯国进贡,却没有贡品送进天子府库,致使无法祭告鬼神。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姬姓诸侯国来相助,十分恐惧,派使者来我吴国告急。起初周王室依赖晋国,所以疏远了我们这样的蛮夷国家。现在晋国却背叛了周王室,我只好伏膝来到你们国君面前。
你们的国君不肯遵循兄弟长幼的礼节,只是以武力争强。那寡人只好前进,不敢这样离去。你们的国君不以寡人为盟主,那寡人就要被各诸侯取笑了。
寡人能不能侍奉你们的国君,就看今天了。劳使者您回去转达,寡人将亲自在你们军营的围墙外听候命令。”
童褐听完将要回去的时候,吴王踩了一下他的左脚。
童褐返回晋营,对着晋公、诸侯和大夫们汇报了情况。
汇报完出来,他又找到晋国的掌权大夫赵鞅,向他细说出使的细节。
“我观察吴王的脸色,好像有很忧虑的事。吴国可能有了内乱,是不是越国人打进了吴国?”
赵鞅摇摇头,“这个还没收到消息。”
童褐又继续说:“如果是这样,他进退艰难已经处于绝境了,我们不能和他再交战。”
赵鞅思索了一阵,“这样说来,我们不能为了争当这个盟主,而让晋国落入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