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和折虞返回土城,城里的教娘和卫兵正拿着火把找她。
“不过是出去透透气罢了,你们这么大阵仗。”云溪喊道。
众人看到她都围上来。
“云先生,你知道的,这里关乎着大王的谋划,不敢有任何差池。”侍卫行礼答道。
云溪看着他们笑了起来,她擦了擦眼角,对折虞说:“折虞侍卫,感谢你保护我,请回吧。”
折虞对她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有意味的眼神,转身走了,但云溪没有读懂他。
房间里,西施和郑旦都来了,单独训练的丽姬竟也来了。
云溪第一次见到丽姬,可真是花枝招展、身材丰腴、芳菲妩媚、艳若桃李。
“云先生,”西施正想说什么。
“叫姐姐吧,没有云先生了。”云溪把帕子洗了洗,坐在榻上擦脸。
“姐姐,”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是丽姬,“年底前我们就要一起入吴了,您可别再折腾了。”
“你倒是,很急切啊。”云溪把帕子从脸上拿下来说道。
“就像男人上阵杀敌一样,那是我的战场。”丽姬说话时,眼里发出光来。
云溪听了没有再接话,至少她还没有做好这样建功立业的准备。
‘建功立业’这四个字说出来都好笑,她何曾做过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有什么意义。
见她不说话了,丽姬扭着身子走了出去,郑旦也打着哈欠走了,只有西施还坐在那里。
“你还有什么事?”
“是范大人要带你走吗?”
“我没要走,是折虞带我出去透透气。你怎么这么问?”
“那天听到范大人说带你走。”
“哈哈哈哈哈……”云溪笑得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赶紧拿着帕子擦了一把。“你不了解他们,他和文种,王者霸业、名留青史比什么都重要。以后你就会明白。”
西施没再说什么,也离开了的房间。
“西施,不要喜欢范蠡哦。”云溪对着她的背影说。
西施的身子顿了顿,没有回头。
月光映着梅园的小湖,冰冷的光随着涟漪一阵阵荡漾。湖边,文种和范蠡正在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云溪的东西你得帮她收拾一下,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范蠡对着文种说。
文种并不回答。
“少禽……”
“你怎知她不会回来?”文种抬起头,“她一定会回来,按我的计划,不出十年,一定能打败吴国,我会亲自接她回来。”
“十年?她与太子友相处十年,你去接她,她还回得来吗?”
文种攥紧了酒杯,紧紧地盯着范蠡。
“破吴之后,带她走,离开这里。”范蠡认真地看着文种。
“离开?做成这一切难道是为了离开?”文种不认同。
“越王受了太多屈辱,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对于我们,功成身退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文种饮尽了手中的酒,没有说话,也没有同意范蠡。
范蠡摇摇头,轻叹一口气,说道:“十年后再说吧,先走了。有空去看看云溪吧。”
文种依旧没有说话,只抬头看天上残缺的月亮。
王宫内,折虞还在罚跪,一夜一天了,太阳照得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厥。
越王走到他身边,冷声说道:“可知错?”
折虞沉默不语。
“你和云溪很要好啊,看你不像寡人的侍卫,像她的。你看上她了?”
“没有。”折虞回答,“她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吴国太子回国后,她不曾回过他一封信,也没有给过他任何信物,是铁了心为越国尽忠的。”
勾践突然弯下腰笑起来,面对面贴着折虞的脸说:“对啊,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寡人信任她,姬友喜欢她,哈哈,天选之人。”
折虞慌忙低下头。
勾践站起身,看着趴跪在地上的折虞,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范蠡又来土城探望云溪,这次云溪没有避而不见,在院子里摆上了茶,和他同饮。
“听说你前两天被折虞带出城了?”
“是折虞陪我出去透气。”
“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生分了,折虞被罚跪,已经晕倒在殿外了。”
“什么?!”云溪把茶杯放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没有大碍。”
云溪又端起茶杯,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范蠡也笑说。
“还好我只是出去透透气,哈哈,第一次觉得我还懂审时度势。”
“你一直都懂,我知道你不会走。”
“谢范相欣赏。”
“其实你不用担心,想必你比我更了解姬友,他如果接纳了你,不会让你吃苦的。”
“那我就要甘心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从你出山那一刻,进入这争霸的漩涡中心起,个人感情早已经不重要了。”范蠡淡淡说道。
“对,我那时也这样想,只是后来才遇到这个人。你说的如此轻松,只是因为还没遇到而已。噢不,你和我还是不同。”云溪说完释然地笑了笑,管他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