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地等着楼夜锋来。
不一会儿,一个青灰色的人影落在身边。裴年钰对于气机分辨不细,顺口就道:
“夜锋你来……”
边说边转头,却在看到来人是何岐的时候,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怎么是你???”
何岐看着主人面色不善,心里先打了个突。
“参见主人。楼夜锋说他内力未复,无法为主人演示轻功,便命属下暂代教习之职,为主人……”
裴年钰看着何岐那一张严肃又面瘫的冷脸,本来满心期盼的又可以在练武的时候吃他的夜锋的豆腐不见了踪影,顿时十分气得慌,同时心里暗骂何岐傻乎乎的,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他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搁,起身便离:
“不必了,今日本王不练了。”
何岐心道,好家伙,“本王”都出来了,自己这是哪里惹到主人了?
他连忙上前一步,脸色为难道:
“主人,可是属下有哪里做的不好?此事既然是楼夜锋吩咐,属下自然应当尽职尽责……”
不是他非要往上凑,而是依着他对楼夜锋的了解,楼夜锋这般对武艺要求甚高的人,必然对主人也是要求很严格的。
翘课什么的……那是肯定不行。
如果被楼夜锋知道了今日他何岐被主人任性翘课,没有尽到属下的职责,规劝主人勤奋习武,他怕是要被楼夜锋埋怨。
然而何岐并不知道,楼夜锋哪里敢严格要求主人……
裴年钰阴沉沉地盯着他:
“他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本王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是么?看来他这个统领的话比我还管事?”
何岐:“………………”
特么的,这话他没法接啊!
——诛心三连击,惹不起惹不起。
我走还不行么,主人您自个儿跟楼夜锋汇报您翘课的事实去吧。
何岐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属下不敢,属下知错,属下告辞。”
随即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把床帘子一拉,伸开被褥就钻了进去。
——同时在心里给连霄暗暗记了一笔。
………………
裴年钰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快步往寝殿回赶。
他方才并不是无端发火,而是因为想到了楼夜锋不来的原因,急着想回去和他好好说道说道,偏偏何岐还不长眼色地要拉着他真的教课,他不烦才怪了。
他此时终于想起来,昨日他提出要学轻功的时候楼夜锋那个微微有些不太和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当时他的神色一闪而逝,自己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怎么就能忘了夜锋现在还用不出轻功来!
不知道楼夜锋在听到自己这样要求,而他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心里是何滋味。
而现在……不知道楼夜锋自己躲在屋里做着什么。
他没能如往常一般陪着自己,却心知肚明由别人来替代了他的事务,楼夜锋他一定有些难过吧。
裴年钰皱着眉头,转念间便脑补了一大堆,同时暗恨自己的粗心。
他想起了今日清晨,他换了衣服,与楼夜锋说起来等着他来练武时,楼夜锋那个如常的神色,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异常来,他却知道楼夜锋那时肯定并不怎么开心。
这家伙……昨天自己提要求的时候,他直说暂时教不了不就行了么!他的内力一直在恢复着,自己等上十天半月又如何?
他定是不想拂了自己习武的兴致吧……
所以才会明知自己做不到,也要让别人来满足自己。
想到这里,裴年钰顿时心中酸涩难言。便是这么一件芝麻大点的小事,楼夜锋都完全只顾着他,而让出本属于自己的权利,亦或是职责。
这要是以后碰上别的什么事……
他不得处处谦让到底?甚至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让出来?
这怎么能行啊……
裴年钰一边在心里感叹着楼夜锋的心思,一边急急忙忙往回赶。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即将让他火冒三丈的事。
………………
楼夜锋本来坐在屋里继续为主人编功法,心如止水。
说实在的,他虽然有点遗憾不能由他来教主人轻功,但是在他心里,主人的事必然是最重要的,他这点遗憾自然不值一提。
是以他非常理所当然地将这项任务给了别人,并且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安安静静地自己回了屋,做他该做的事。
他本以为要在自己院子里待一个上午,谁知他在跨院中模拟着那套新功法的动作之时,却听见了跨院的东墙之外,不远处有两个年轻的女声在嘀咕着什么。
虽然他此时内力不深,然而这王府内的苑墙又不会阻隔什么声音,他听了两句,便迅速判断出来,这声音应当是来自于王府寝殿与东路的夹道之中。
“云鸾妹妹,你说那姓楼的男人是怎么得了主人……”
“嘘——慎言!楼统领岂是你能妄议的……”
“我听说他现在不是不当影卫了么?不过是王爷的枕边人,连个侧妃都不是,又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