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
“涂荼走了吗?”
半梦半醒间,温然轻眯着眼睛询问。
“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家了。”
“嗯……”
温然合着眼睛,又沉默了三分钟,说,“扶我起来,我得去瞧瞧608的病人。”
说着,她就伸出了手。
司策握着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说:“醒得刚好,饭也好了,吃过饭洗个澡再睡。”
温然:“???”
她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扶着浑浑噩噩的头说:“你说什么胡话呢……这里哪来的地方洗澡……”
她倒是想洗澡了!
但是这医院里根本就……
温然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软乎乎的床,不该是那张破折叠床拥有的柔软啊!
她终于依依不舍的睁开了眼睛。
定睛一瞧,这过分华丽的卧室,是华莎城堡?
她错愕的看向司策。
他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干干净净的站在她身前。
“!!!!!!”
“你疯了么?”
“疫病还没完全结束,怎么可以跑出来?万一沾染到病菌了怎么办?会传染的!”
温然的嗓音有些哑。
司策揉了揉她的头,安抚着:“直升机直接停到家里,华莎内的所有人隔离,而且,你下飞机之前,就已经被喷了一遍酒精。”
“那……”
“直升机也消过毒了,并且已经做过细菌采样,没有发现病毒。”
“可……”
“轻症痊愈人数已经超过三分之一,重症的也都在好转。各地的医疗资源和医务人员已经就位,你在不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
“治疗方案你已经确定妥当,难不成你还打算亲自给他们挨个儿打针?”
“……”
“还有想说的吗?”
“没有了。”
说什么说!
她说一个字他有一串的话等着怼她!
“没有就好,走,去吃饭。”
司策说着,把温然从床上抱了起来。
温然窝在他的怀里,哀怨的直瞪他。
“行了,别瞪了。”
司策抱着她坐到餐桌旁,拿了杯果蔬汁递到她嘴边,“你不要命的救人,就没想过你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温然含着吸管,愣了。
司策的眼睛有些红,是这些天陪着她熬的。
他也瘦了些,瞧着精神不佳。
温然抿了抿唇,吐出吸管,把脸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对不起。”
她轻声说着。
她记挂着别人的这几天里,他也一直在为她担心。
“傻话。”
司策轻声叹了口气,“听话,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管,好好把自己的身子先养好。”
“嗯。”温然轻轻点着头,“我会努力吃饭的。”
“然然真乖。”
司策侧过头,轻吻了一下她的脸蛋。
品尝着久违的精致饭菜,温然突然说了一句:“涂荼应该挺好的吧?”
“嗯,涂祯亲自去接的,坐的医疗直升机,她不会有事。”司策应着。
温然双手托腮,沉默片刻后点点头:“也对,她应该挺好的,只是……”
只是她的父母不在了。
天灾才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自然面前,众生平等。
温然沉默着,小脑袋缓缓向左歪去。
片刻后,她在心里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想这么多干嘛!
她现在最该做的是赶紧吃饭,吃完饭把药吃了!
然后洗澡睡觉安生在家宅着隔离!
看,她很忙的,这行程安排,多紧张!
“来,饲养员,我给你表演一个一口塞饭包!”
温小然嗷呜一口,把司策才包好的饭包塞进了嘴里,脸蛋瞬间就圆了一圈儿。
司策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温然:“!!!”
又来!
他也是真不怕她吐他一脸米饭粒哦!
饭后,温然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硬撑了一个钟头才如愿躺进了浴缸。
水流轻柔的按摩着她的肌肉,带走了阵阵酸痛。
弥漫在空气中的精油香气勾得人昏昏欲睡。
温然枕着浴缸边沿,就在她要睡着的前一秒,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别睡了,再泡要晕了。”
司策的声音响起,登时吓得温然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护住胸前,把身子藏在细密的泡沫下,瞪他:“你怎么进来了!”
司策拿着她的浴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嗯?这会儿不是饶着我给你洗澡的时候了?”
温然的脸红得快要滴下血来,她飞快的眨动着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我我我今天又、又没让你帮、帮我。”
司策点点头,把浴袍放下:“嗯,我只是给你送浴袍而已。”
他转过身,又补充了一句:“快些出来,别睡着了。”
司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