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呜……”
“少爷,这个小宝宝的身体不大好,恐怕……”
“治,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她治好。”
“可这是先天不足,娘胎里的弱症,只能好好照顾着。”
“可以,我会照顾好她。”
小小年纪却老成稳重的司策面对着医生的委婉劝说,异常坚定。
他说过这句话后,便抱起了蜷缩在被窝里,瘦瘦弱弱小猫似的小奶娃。
这一抱,就再也没放开手。
后来,
“呜,哥哥,他们说我是全幼儿园最懒的小孩,呜呜呜我明明是听医生叔叔的话嘛……”
小温然才从幼儿园出来,就委屈得直掉眼泪。
“乖,然然不是懒,然然是一条佛系的小咸鱼,不爱跟他们争罢了。”
“咸鱼是什么?”
“咸鱼就是不要乱动,不能乱跑,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
“嗯?所以哥哥你是小咸鱼的饲养员吗?”
“是啊。”
后来的后来,
“小姐的身体还不错,不过爷,千万别让她太过疲惫,也不能受到太强的刺激。”
每年一次的例行体检中,医生如此对司策说。
“我知道。”
司策应下,离开医生的办公室却对温然说:“医生说你快要闲死了,要不等会儿自己走回家?”
温然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不要,不要走,饲养员,抱~”
司策放下心来,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小姑娘从小身子骨便弱,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若非是他精心照料,恐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司策忆起往昔种种,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他看着床上的温然,轻叹了口气。
本以为这些年来把她养得还不错,有左尧亲自给她调养身体,她自己也学了不少东西,却不想,一次受惊过度加上疲惫至极的手术,还是把她撂倒了。
温然的小脸儿苍白如纸,唇色都淡了。
她紧闭着双眼,仿佛与外界都隔绝了。
营养液顺着输液管流入她的血管,向她提供着最基本的营养。
一天了。
温然没醒。
司策握着她的手,在她的床边坐了一天一夜。
房门被轻轻推开,左尧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行色匆匆,脚步飞快。
来到温然床边,他连句话都没与司策说,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腕。
司策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些许热切。
半晌,左尧轻舒了口气,放下温然的手朝司策点了点头。
他说:“没大事,好好休息就行,我去给她开点儿药。”
“有劳您亲自过来。”司策总算是松了口气。
左尧摇了下头:“这孩子……万幸有你。”
他拍了拍司策的肩,转身离开。
司策的视线转回到温然脸上。
他刮了下她的鼻梁,轻声说:“你师父都被闹来了,还没睡够吗?”
他的眼底带着血丝,担忧之色犹在。
他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自己就是这么守着生病的温然的。
做的次数多了,却不能习惯。
每一次他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不知何时,温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像是做了噩梦。
司策一手扶着她那还在输液的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来,拥在自己怀里。
轻拍着她的肩,他轻声说着:“没事了,宝贝,我在你身边,不怕。”
怀里的人儿呢喃了一句什么,听不真切。
但她却本能一般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鼻子,眉头舒展开来。
“妈妈,再喝点儿汤吧?这几天您一直不能吃东西,一定很难受。”
温柚把汤勺送到柳姿嘴边,轻声哄着。
柳姿喝了口汤,沉默片刻后问:“然然呢?”
温柚的眼中划过一抹尴尬。
她就没见到温然。
听温晟说,温然那天离开后就再没来过。
她说:“然然被吓坏了,也不大舒服,就没让她再来医院。”
“嗯?”
柳姿微皱起眉。
温然也不舒服?
她那天手术只是局部麻醉,中途醒来那一瞬间,她是清醒的。
她清楚的看到了温然,那双眼睛绝不会有错。
还有她第一次醒来后,她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温然。
她当时在自己身旁,注意力却在那些仪器上。
那些仪器柳姿看了好几天,她完全不明白那上边的数字都代表什么。
温然为什么可以进手术室?她又为什么会关注那些数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柳姿的脑中。
她轻皱着眉,在温柚看来,却更像是在责怪温然。
温柚的眼睛飞快的转了转,只能拉出来其他人垫背:“妈妈,三哥这几天没打回来电话,我也就没告诉他您受伤的事情。”
柳姿回过神来,随意挥挥手:“他的脑子里只有实验,不用告诉他。”
远在他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