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礼堂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舞台上的小姑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家的小废物?
温家对于“废物”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个能画出让享誉全球的青年画家称赞的画作的人、一个随手一弹便是天籁之音的人……
他们管这叫废物?
那些家长们不自觉的、整齐划一的侧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崽。
为什么感觉自己家这个才是废物?
突然不想要了是怎么回事?!
温然起身去到舞台边,怎么踩着椅子爬上去的便怎么爬了下来。
郁崇笑眯眯的站在那儿,满面笑意看着她。
她给了他一个眼神,小声说:“您就给我找麻烦吧……我得回去忽悠人了,您自己玩着。”
郁崇犹有些不舍,一旁的左淳也看着她:“别啊,然然宝贝,跟我回家去住几天呗?我哥天天念叨你呢!”
温然连连摇头,忙不迭的往后退:“可别!我可不敢再掉马甲了!”
她小声说完,转身就溜,温韬都被她遗忘了。
温韬:“???”
万幸,弘川还记得他们是带了个小包子过来的,他带着温韬赶上,手里还拿着温然的手机。
柳姿的电话至今还未挂断。
“呼~”
温然瘫在车子上,瞥向温韬的眼中尽是哀怨。
要不是来这儿,她也不会遇到郁崇啊!
温韬却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温然的郁闷,小包子还沉浸在“我姐是钢琴大师的唯一弟子”里,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弘川转回身把手机递给温然:“夫人,温夫人的电话还没挂断。”
温然:“……”
能不能等一会儿?
给她点儿时间让她想想怎么编啊!
“所以郁崇大师真的是你的老师?”
“嗯,是。”
“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去村子采风,无意间遇到的。”
“啊这……”
柳姿茫然四顾,实在是不能相信这戏剧似的话语。
温然坐在沙发上,表情相当坦然。
柳姿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我问你会什么,你怎么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温然刚刚到家时,这话她是问过了的!
她当时信誓旦旦的说自己铁废物一个!
结果嘞?
惊喜一个接一个,得亏她心脏没问题,不然非得要被她吓死。
温然双手捧着马克杯,慢吞吞的喝着热可可。
她眯着眼睛说:“画画我只是随便画的呀,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弹琴嘛……我师父也从来没说过他是谁,还总说我是他教过最差的,我以为我不会的嘛!”
甩锅什么的,她熟!
柳姿看着她,突然长叹了口气。
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见过世面,对自己的认知都不清楚。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她的锅!
柳姿坐到温然身边,眼底的歉意和爱怜怎么都藏不住。
“然然,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温然:“???”
干嘛呀?
她没把锅往她的身上丢呀!
为什么要道歉呐?
这么自觉揽锅可还行?
柳姿把温然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温然听着她的话,顺势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头,捧着马克杯的手也绕到了她的身后。
柳姿只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了上来。
很硬,绝不是温然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不过她还沉浸在忧桑中,只是略一疑惑,并未细想。
司策到时,正瞧见他家鱼正把马克杯搭在柳姿的肩头,自己含着吸管,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德行。
“……”
他快步走过去,赶在柳姿直起身子打翻杯子前,把那只杯拿走了。
温然的唇角还沾着一圈儿咖色的奶泡,她望着司策,无声的说:“掉马了!”
司策点头示意她自己已经知道了,这才轻咳两声,提醒柳姿他到了。
柳姿乍听到男人的咳嗽声,不自觉的便抖了抖肩。
司策瞥见她的动作,弯腰把马克杯放到了茶几上。
柳姿擦去眼角的泪花转回身,看到司策来了,她有些别扭的扯了下嘴角:“你来了啊……”
有些失望的模样。
来得过于快了些。
她轻叹了口气。
温然坐在那儿没动,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司策。
司策微微一笑,说:“听说然然闹出了些事情,来问问您可有需要我做的么?”
“倒是也没什么……”柳姿握紧了温然的手,“然然这孩子过于谦虚,我之前都不知道她会弹钢琴呢!”
她看向温然,说着谦虚的话,脸上却没有半分谦虚的表情。
“没想到她竟然是郁崇先生的学生,依着郁老的地位,怕是大半个音乐圈都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