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不要走!你不能离开我!”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活!不!下!去!!!”
乡间小屋里,温然紧紧地抱着眼前男人笔直的大腿,死活不肯撒手。
她仰起头,小鹿似的圆眸微微泛红,小巧的鼻尖儿也是红的。那张樱桃似的小嘴抿了抿,嗷呜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膝盖上。
“卜许奏!”
她含糊不清的强调着,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
“嘶……”
男人倒吸了口凉气,拧眉按住她的头,试图把她从自己身上摘下来。
“温然,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不行!不讲!反正你不许走!你走了我活不了!!”
温然松开了嘴,手却抱得更紧了。
司策深吸了口气,弯下腰,硬是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
“我只是要离开一个月,你别搞得生离死别似的行不行?”
他扯着温然的胳膊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弯腰平视着她,他继续说:
“生活费给你留好了,我也和隔壁张姨打过招呼,她做饭会给带上你的份。伙食费我已经给她了,你想吃什么和她说就行。”
“我真的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一个月,一个月而已,你死不了的。”
温然嘟着小嘴看着他,其实她还是想再抱个大腿挽留一下他的,只是椅子太舒服,她实在懒得动。
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温然抱着软乎乎的云朵抱枕,歪着脑袋抗议:“我不想去张姨家吃饭,她家那俩儿子……我、我抢不过。”
司策呼吸微滞,那张俊朗的脸都跟着僵硬了些许。
他沉默片刻,大手按着温然的头揉了两下:“那我和张姨说一声,让她把饭给你送来,行么?”
温然终于点了头:“行呗。”
“我得走了,你好好活着。”
司策看了眼时间,他快要迟到了。
他刚转身要走,胳膊却又被温然扯住了。
转回头,他盯着温然湿漉漉的眼睛,耐着性子问她:“又怎么了?”
温然瞄了眼厨房的方向:“早饭的碗没洗呢……”
司策:“……”
“温小然,你偶尔也做点儿家务动一动,你四肢都快要躺退化了!”
“我不!我是咸鱼!你见过整天扑腾的咸鱼么?”
“……回来就把你吃了!”
三周后——
温然看着桌上那闪烁着贫穷光芒的三个钢镚儿,长叹了一口又一口气。
隔壁张姨回娘家了,一日三餐都是张叔做的那种饲料级别的暗黑料理,她实在咽不下去。
饲养员还要一周才回来,生活费已然超支了。
村子里小卖部的王爷爷不会用手机银行,更不可能给她提供刷卡服务。
镇上的银行距离这儿二十几公里呢!
懒!得!去!
“我是条咸鱼真伟大,我一动不动呀~”
手机铃声响起,温然伸出手,抓起手机直接接通,连来电人都懒得看一眼。
“喂?在我遇到困难时打来电话的有缘人,请问你有时间来给我送点儿现金么?”
温然阖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问着。
“……然姐,Y国的伊顿公爵要买你的那幅《祭奠》,你有什么要求吗?”
电话那头的姑娘忽略掉了温然的有缘人询问,直入主题问道。
“有,现金支付,把钱给我送来!就剩仨钢镚儿了!活不下去了!”
温然终于睁开了眼睛,灵动的眸子亮得恍若星辰。
她好像看到了一箱箱小钱钱长着翅膀朝她飞来的画面了!
“你……你就当我没问,替你卖了哈!”
“给我送钱呐!我家饲养员还一周才能回来呢!”
“然姐!你撑住!我人在Y国呢,我爱莫能助!”
电话挂断了。
温然郁闷的再次叹气,打开网页搜索——
“两块五怎么活一星期?”
“对不起,您搜索的内容已违规,请重新输入。”
要不是懒得动,温然真的会把手机砸了!
最终,温然只能打开微信,哭唧唧的给司策发去一条语音消息:“饲养员,你什么时候回来哇,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不到十秒钟,司策回复了两个字:“明天。”
明天!
好的,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饿死了!
温然打算庆祝一下,于是,她克服辛劳,从椅子上挪回到了卧室里。
拉好窗帘,打开空调,裹紧她的小被子,抱紧云朵小抱枕,温然很快就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这是个什么造型啊?怎么还是抬回来的??”
“夫人,我们到时小姐正在睡觉,怎么都叫不醒,只能这样抬回来了。这些是她的行李。不过在小姐的家里还有很多男人的东西,我们没有碰。”
“哎呦,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穷酸的东西拿回来干什么?赶紧丢到院子里去,别弄脏了地毯!”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她和男人住在一起?什么年纪的?温廷海不是早就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