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听明白了，这秦国忠是要给他儿子，也就是秦明月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是弟弟求亲！
普通人有攀龙附凤之心可以理解，司马衷没有因为情蛊的事斥责他，也算大度，但凌云不能答应。
他轻笑一声，“不知秦太师让你儿子娶公主是什么意思？”
嗯？这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为了攀高枝，我儿子当了驸马，全家都跟着享福！
秦国忠冷哼一声，“不知你说些什么！我儿前途无量，对公主倾慕已久，如若娶了公主，自然会对她精心呵护，替陛下照顾好公主。”
听到这话，司马衷龙颜大悦，到了他这种地位，已经没什么追求了，嫁女儿自然不是为了彩礼，谁能好好对待女儿，才是他最想要的。
凌云笑了，“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信呢？听起来真是好笑。”
“有什么好笑？”
秦国忠不高兴了，我这话说的没毛病啊，哪里可笑了？
凌云摇了摇头，“这话如果是在场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很正常，没什么可笑的，但就是你不行。”
“我哪里不行？”
凌云的脸色缓缓沉下来，“因为你拿女人不当人，只不过是泄欲的工具而已，正经的女人在你眼里连窑姐都不如，玩够了钱都不愿意给。
这还不算什么，玩过之后，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名声，竟然还杀人灭口！
秦国忠，你也算个男人？知道杀妻灭子丧尽天良的陈世美的故事吗？你比他还要加个‘更’字！
今天我凌云在这里，即便不能娶到公主，也不会让你得逞，我怕公主会重蹈覆辙被你秦家祸害了！”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都喧哗起来！
大家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玩女人的情况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者有之，应酬交际者有之，花钱逛青楼的比比皆是，但玩过就杀人的好像真没有，这就有点超出一般人底线了。
司马衷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听凌云言之凿凿，似乎不是假的，女儿要是嫁进这样的家庭，就是自己这个父亲的失职，会后悔一辈子的！
秦国忠急了，一见皇帝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妙，估计他已经信了七八成？那不行啊，我那光明远大的前程不是完蛋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头磕在白玉堂砖上。
“陛下！臣被人当堂诋毁，有损清誉，请陛下为我做主！”
司马衷皱着眉头不说话，凌云嗤笑一声。
“我又不认识你，诋毁你干嘛？不过事实俱在铁证如山，我想请问一下，你可知道阿依古丽这个人？”
“什么？”
秦国忠扑通一声坐倒在地，脸色煞白，浑身都哆嗦起来！
“说！认识还是不认识？”
凌云双手一背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秦国忠彻底怂了！
如果凌云胡说八道，他自然会据理力争，不过他以退为进，让皇帝替他说话，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但凌云能够说出“阿依古丽”这个名字，肯定不是瞎编，必定见过阿依古丽，也知道他和她的故事，想要否认已经完全不可能！
“我，我……”
“你想说你不认识阿依古丽？”
凌云步步紧逼，“两个人浓情蜜意海誓山盟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就说说人家大着肚子，怀着你的骨肉，却被你在大草原上千里追杀的事情吧。
当时你还是个小小九品芝麻官，为了能够攀龙附凤，娶到上司的女儿，抛弃阿依古丽也可以理解。
但就因为她是草原人，你怕影响自己的名声，派人对阿依古丽追杀数千里，那个时候你明知道她大着肚子！
秦国忠，就你也配说圣贤书几个字？我呸！人面兽心都不足以形容你的罪孽于万一！”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全部傻眼！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结交草原人是大罪，但始乱终弃确实为人所不齿，而且杀妻灭子实在是狠了点，很明显凌云说的都是实话，谁还能为秦国忠辩解？
其实大华朝堂之上不是没有败类，贪污腐败，欺压良善的所在多有，欺男霸女的也不少，但被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真没有。
生活作风一出问题，皇帝那里不好交代，面子上不好看哪。
凌云一直在和林若曦与秦明月保持联络，许多细节都是秦明月告诉他的，他说的话二女也都听见了，感觉十分解气又痛快。
即便没有杀了秦国忠，也会使他身败名裂，得到应有的报应。
司马衷一看秦国忠的德性就知道确有其事，心里十分厌恶，但又念及他为自己出了不少力，不忍心直接降罪于他，于是挥了挥手。
“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做人如此不检点，任何能成大事？且先闭门思过三个月！”
“是！多谢陛下开恩！”
秦国忠低着头退了出去。
咦？这是做人不检点的问题吗？一句闭门思过三个月就完事了？
凌云还想继续落井下石，却被林若曦拦住，“算了，明月妹妹不想追究了，杀了他也没什么意思，且放他去吧。”
凌云也松了口气。
他杀人只要有正当理由就行，没什么下不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