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脸皮多厚?又不是不认识张阁老,抬手打招呼。
“老爷子!我,凌云,还记得吗?拆你家的那个,您那什么眼神?今天不拆您家,就是来你家坐坐,赶紧让下边人弄俩菜去,衷叔,咱们进去喝两杯?”
周围许多隐于黑暗中的身影见此情景缓缓缩了回去。
衷叔哼了一声,“不喝了,我还有事,你记着答应我的话啊,等我有事就找你!”
“行啊,只要不是那件事,其他的都没问题。”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
衷叔上了旁边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匆匆离去。
这边,送衷叔出来的老爷子也认出了凌云。
“是你小子!”
他的表情十分复杂,似是满怀心事,过了半晌才长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是为了我家语柔来的吧?”
“那必须的!”
凌云答应张语柔今天来提亲,就必须做到,不可能退缩,掸了掸衣袖。
“您看看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语柔姑娘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论相貌比我好一点,论智慧比我少一点,和我也算‘取长补短’吧,我们很般配的,不知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我?”
老头嘴角扯了扯,“你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吧?”
凌云也是无语,这老爷子拿做不了主当挡箭牌呢,屁事都不过问,万事不萦于怀,难怪这么大岁数身体还这么好。
你不管也好,不是张语柔做主吗?她说嫁谁就嫁谁!
“行,您不管也好,落个松心,我去找语柔说。”
老爷子扭头往回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刚才那人你叫‘衷叔’?”
“是啊,语柔告诉我的,他不是叫钟衷吗?”
“钟衷?噗!”
老爷子憋不住喷了,立刻又止住笑容,“年轻人真是没大没小胡说八道!”
“怎么?他不叫钟衷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该问的别瞎打听,小子,我可告诉你,今天来向我家语柔求亲的可不是你一个,虽然你在抗胡战役上立了功,但也不一定能成。”
“哎呦!怎么个意思?这么巧,今天还有别人来提亲吗?”
凌云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以为两情相悦的两个人总会走到一起,没想到还能有人横插一杠。
“你什么意思?我家语柔都二十一了,就不能有人上门提亲吗?至于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凌云急忙摆手,“是语柔太优秀了,一般人高攀不起,不敢踏你家的门槛而已。”
“这还差不多,算你会说话!”
老头叹了口气,“可惜呀,我家门槛再高也没用,今天不就有人踏进来了。”
“请问是何方高人?”
老头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你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说着话,二人已来到中厅大堂。
厅堂十分豁亮,里面灯火通明,一阵洪亮的笑声正从里面传出来。
张阁老首先走进去,立刻有人站起来叫了一声:“爹!”
旁边也有人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见过老爷子。”
张阁老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找个椅子坐下,露出了身后的凌云。
“嗯?”
留着一部大胡子的张耀宗立刻瞪圆眼睛,“怎么是你?我正找你呢!”
凌云笑眯眯的抱拳拱手,“这位想必就是伯父了,当真相貌出众气势不凡,小侄心生敬仰,对您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请受小侄一拜。”
说罢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着外人的面,张耀宗也不好发作,哼了一声没有立刻骂街。
凌云直起身来上前一步,也不见外,自顾自说着。
“今日前来拜会,正碰上老爷子送客出门,正好我也认识那个客人,大家都是朋友,就聊了几句,没耽误拜会伯父吧?”
“什么?你,你和刚才出去的人是,是朋友?”
“是啊,老朋友了,昨天还托我办事来着,不过那人不怎么爽快,抠门的紧,我不怎么爱搭理他。”
“啊?”
张耀宗的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你,你不爱搭理他?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就是天机阁的副掌印吗?很会算计的一个人,不够敞亮,哪里比得了伯父的人品。”
凌云倒不是故意背后诋毁衷叔,只是他总惦记自己的一万多人,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是,他是天机阁副掌印,但你绝对不能说他人品不行。”
旁边一个身穿锦袍玉带,金色花边,头戴束发金冠的年轻人冷哼一声。
“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凌云眨了眨眼。
对面这年轻人衣着不凡,敢在衣服上绣金边又戴着束发金冠的,必定是皇子,别人可不敢这么穿戴。
凌云只在花舫上见玉涵春穿过白色带黄边的衣裙,不过人家是窑姐,穿着为了好看的,而且不是金黄